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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莫言……”熟悉的声音,恍恍惚惚的听得不是很真切。</p>

“如果……”声音渐渐低沉下去,接着,额头上传来被触摸的感觉,轻轻柔柔的,仿佛羽毛一般。</p>

……是谁?昏昏沉沉间,君莫言迟顿的想着,却怎么也抓不住重点。渐渐的,声音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熟悉到君莫言一辈子都无法忘怀的场面。</p>

“莫言,答应娘,答应我……今生你绝对不能伤害寒凛……绝对不能,绝对不要伤害他!答应我,答应……”弥漫着浓厚**味道的房间,紧紧的扣在肩头,如利爪一般枯瘦的手指,还有那满是皱纹,没有半丝血色,隐隐能看见……</p>

“不——娘——”猛的自梦中惊醒,君莫言全身都泛起了一层薄薄的冷汗。</p>

“噼啪——”蜡烛燃烧的声音交织着君莫言粗重的喘息,在昏暗的大殿里显得极为清晰。</p>

慢慢的转动视线,在看清周围的摆设后,君莫言缓缓放松了紧绷到极致的身子。疲惫的闭上眼,静静平复激动的情绪。半晌,他睁开眼,轻声问:</p>

“朕睡了多久?”</p>

“不过一个时辰,皇上。”不知什么时候就呆在这里的常顺自阴影中走出,微微躬身回答。顿了一下,他扫一眼地上的龙袍,说,“皇上是再休息一下,还是先沐浴?”</p>

单手盖住眼睛,君莫言极力的想忽视身上的酸疼,却只是更清晰的感觉那仿佛撕扯着神经的钝痛。半晌,他放弃似的颓然一笑,带着些许疲惫说:</p>

“沐浴。”</p>

雾气氤氲,徐徐升到半空,模糊了周围的精致摆设。</p>

背靠着冰冷的石头,君莫言茫然的睁着眼,视线有些模糊,也不知是否是因为雾气的关系。</p>

身体的酸痛疲惫,仿佛被热水激发出来一般越发的清晰起来。尤其是刚刚有些麻木的下身,也在热水的作用下有了感觉。针刺一般,细细密密的痛楚不是很剧烈,但每一点,都像是扎在心头一样,让人忍不住一阵颤抖。</p>

“皇上,衣物已经准备好了。”不知在水中泡了多久,直到耳边传来宫女的禀报声,有些浑噩的君莫言才猛的惊醒过来。</p>

循声望去,几个宫女手捧衣物,头垂得低低的,远远的站着,想是被特地吩咐过了。</p>

“放下东西,都下去。”虽然知道她们看不见也不敢看,但君莫言还是不由自主的往下沉了沉,让罩着白雾的池水浸没身体。</p>

“是。”那几个宫女行了一个屈膝礼,利落的放下东西就出去了——从头到尾都没有抬过一次头。</p>

见所有人都出去了,君莫言轻轻出了一口气。晃晃有些昏沉的头,他站起身子,向池边走去。</p>

然而,当身体刚刚露出水面,他的动作就顿住了。</p>

**在白雾中的身体,被湿搭搭的黑色长发遮掩着,但那覆盖在白皙身子上或青或紫的痕迹,却依旧突兀而显眼。</p>

君莫言本来渐渐有了些许红晕的脸色,慢慢的白了下去。</p>

闭了闭眼,君莫言只觉得胸口像是被什么沉沉的东西压住一般,闷得有些难受。</p>

深吸了一口气,他移开目光,平静的走出浴池,裹上了里衣。</p>

“皇上,里边已经收拾好了,是否再休息一下?”像是计算好了,在君莫言穿上里衣后,常顺就无声息的走了进来,对着君莫言说。</p>

“不必。”慢慢的走着,每一步的踏出都伴随着一阵让人难以启齿的钝痛。但君莫言却早已没有了刚才的脆弱——至少面上如此。</p>

“我再看一会折子。”用指关节轻轻按着额角,君莫言翻开折子,随口应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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