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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宁眼底**笑意, 素来最爱红的眼眶和脸蛋都染上了笑, 没有一丁点变红的意思。</p>
章修严被亲了个措手不及, 脑袋一片空白。等他回过神来, 混乱、惊愕、慌张齐齐涌上心头, 他心乱如麻, 却分辨不出其中有丝毫与“震怒”有关的情绪。</p>
……甚至还隐隐有些高兴？</p>
他是你弟弟, 最小的弟弟。章修严默念着这句话，狠下心忽略自己心里深深的悸动，板起脸说：“不要胡闹！”</p>
大概是他的语气太过冰冷, 袁宁脸上的笑意没了，眼底多了几分忐忑：“大哥你讨厌我吗？”他难过地看着章修严，“大哥你讨厌喜欢你的我吗？”</p>
章修严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他明白这种感受, 明白这种想要靠近却害怕被厌恶的感受——明白这种觉得自己不正常, 却又忍不住想要更亲近——再亲近一些的感受。</p>
怎么会讨厌？他也很想亲一下袁宁——可是袁宁是他的弟弟，他最小的弟弟。</p>
章修严正思考着该怎么正确地引导袁宁走回“正路”, 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到了袁宁脸上。</p>
袁宁已经长大了, 和他第一次梦见袁宁时一样大。</p>
十六七岁的少年坐在他身边, 眉眼都已经不再是儿时模样, 瞧不见丝毫稚气。</p>
章修严觉得自己的每一根神经都被火焰灼烧着, 让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p>
他不想拒绝，他一点都不想拒绝。</p>
他只想对袁宁说, 我不讨厌，我也喜欢你。</p>
章修严的话还梗在喉咙, 袁宁已经红了眼眶, 语气满满的都是自暴自弃，好像真的开始讨厌自己来：“大哥，我是不是有病？我喜欢男的，还喜欢自己的大哥——”</p>
“不是！”袁宁的自我谴责让章修严再也没法沉默。</p>
袁宁眼睛亮了起来。</p>
对上袁宁亮亮的目光，章修严的犹豫被彻底击溃了。</p>
去他-**不正常。</p>
去他-**有病。</p>
章修严说：“你没有病。”章修严伸手摸摸袁宁的脑袋，那柔软的触感让他有些舍不得挪开手，“但是你还小。你还会遇上很多不同的人，他们各有各的出色，各有各的魅力。等你长大了你就会发现，我并不是你认识的人里最好的、最适合你的那个。”</p>
“可我就是喜欢！”袁宁说，“就算不是最好的、不是最适合的，我也喜欢！我喜欢大哥对我笑的时候，也喜欢大哥对我板着脸的时候——只要是大哥，我全都喜欢。”</p>
章修严心里一片滚烫。他绷着脸：“前几天我才和你说了，不许早恋。”监守自盗什么的，有点可耻。</p>
“我不早恋！”袁宁很乖，“我先预定好不好？”</p>
章修严对上袁宁灼人的双眼。</p>
袁宁跑到章修严身边，一把抱住章修严，毛茸茸的脑袋埋到章修严颈边：“大哥等我长大了好不好？”</p>
章修严的脸绷不下去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