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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北堂煦这边。</p>
连续赶了十几天的路之后，北堂煦终于到达苏州莺飞园。</p>
莺飞园其实只是一座不大不小的宅子，因地处苏州北郊，远离闹市，十分清静，最主要的是有一个很大的花园，满园芬芳，很适合顾芜芫静养。</p>
北堂煦站在莺飞园的大门前，看着那块自己亲手写的牌匾上龙飞凤舞 “莺飞园”三字，一时间百感交集。</p>
离开近四个月，不知道顾芜芫怎么样了？可惜自己没有做到对她的承诺，把不老桃花带回来。</p>
更不可原谅的是，自己跟另一个人发生了关系，不仅如此，他可耻地发现自己竟然并不后悔。</p>
此时的他，与其说是近乡情却，不知如何面对顾芜芫，不如说是不知如何面对自己心里的变化。</p>
即使可以对澹台烟云说出决绝的话，却没有把握，可以再给顾芜芫一颗完整的心。</p>
北堂煦伫立良久，终于举手扣了扣门环。</p>
“嘎~”的一声，大门打开一条缝，一个模样清秀的小丫鬟伸出个脑袋来，脆生生地问：“找谁呀？”</p>
待见到北堂煦，脸上立刻露出兴奋的神情：“呀，公子，你可算回来了，小姐可日日夜夜都盼着你呐。”</p>
这个小丫鬟是北堂煦离开前安排来照顾顾芜芫的，名叫香粉。</p>
北堂煦微笑着点点头，叫了一声“香粉”，随她进了宅子。</p>
“公子，小姐正在花园里晒太阳呢，你是不是立刻去见她？”</p>
北堂煦又点头，示意香粉先行退下，自己向花园里走去。</p>
香粉看着北堂煦脸上温柔的表情，露出一脸的不解。</p>
她是在顾芜芫中毒之后才被安排过来的，那时顾芜芫已经满头白发，垂垂老矣，而北堂煦青春年少，人品风流，北堂煦要她叫这个老婆婆“小姐”，她只管照着叫，她不知道以前顾芜芫是什么样子，更不知道她身中剧毒，北堂煦跟顾芜芫也从没跟她解释过，</p>
她只知道这个俊俏的公子对这个上了年纪的小姐很好很好，总是很温柔地跟她说话，什么事都考虑周到，就像对着十七八岁的青春少女那般。</p>
她服侍过不少大户人家的老爷，那些老爷一个个七老八十还不断往外找年轻俊俏的小姑娘，所以她对这个公子的行为很是不解。</p>
不过公子跟小姐人都很好，她也是本分人，就老老实实做着自己的工作。</p>
只是心里始终很疑惑，又有些羡慕。</p>
这大概，是她见过最真挚的感情了。</p>
北堂煦熟门熟路地进了花园，就见花园中一棵高大的重阳木下，摆着一张藤制的躺椅，躺椅上睡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p>
真的是很老了，额头和眼角都是皱纹，阳光透过重阳木的树荫零零散散地落在她的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安详之感。</p>
谁可以想到，这个满面皱纹的老婆婆就是江湖上负有盛名的“第一美女”，曾经一顾倾城，令无数英雄折腰。</p>
北堂煦记得顾芜芫刚刚中毒的时候，不敢相信自己的花容月貌一夜间变成鹤发鸡皮，几欲癫狂，把自己锁在屋子里好几天都不肯见他。</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