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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子宥一句话断了所有人的后路。</p>
这未免把天聊的过于沉重了, 老大人们接无可接。</p>
偏偏郁赦还扫了众人一眼，眼神中隐隐还有几分期待的意思。</p>
他喜欢聊这个，还想再聊几句。</p>
一阵难言的静谧后，还是孙阁老点头吃力道：“是, 那是会死。”</p>
郁赦点点头，自认为毫不生硬的淡淡道，“我本不愿理会, 但架不住总是在耳边嘀咕，只能听他的，他说的本也没错，毒药就得少吃。”</p>
孙阁老硬着头皮道：“可不是。”</p>
郁赦点点头, 拿起手绢矜贵的擦了擦手指, 命人撤下碗筷，继续看书折。</p>
阁老们面面相觑，迅速扒了几口饭, 紧着批折子。</p>
外厅的钟宛把头磕在柱子上, 一点儿也不想进去见郁赦了。</p>
伺候郁赦的小太监过来了，刚要开口，钟宛“嘘”了一声, “别通报了，我就在这里等他算了。”</p>
托郁赦的福, 钟宛一点也不好奇内阁是什么样的了。</p>
甚至还有点庆幸, 自己没有这种疯子同僚。</p>
小太监点点头, 悄声退下了。</p>
钟宛坐下来, 一边喝茶一边等着，将近一个时辰后，里面的小翰林开始往外送折子，钟宛知道差不多了，他起身自己出宫去了。</p>
钟宛让众人替他瞒下了他去找过郁赦的事，只说他是回府后又回来了。他们等了不到半盏茶的时间郁赦就出来了。</p>
郁赦皱眉，一面训斥家将们不遵他吩咐一面架不住钟宛扯他袖子，不情不愿的牵住了钟宛的手。</p>
马车夫将马凳收起来，挑起灯笼，调转马头，驾车回府。</p>
马车里有炭炉，钟宛的手却比在顶着风在外面走了好一会儿的郁赦还凉，郁赦脸色不太好看的替钟宛捂着，钟宛趁机跟他腻歪，“我身上也冷……这天气实在太不好了。”</p>
郁赦迟疑了下，解开披风，将钟宛一同裹了起来。</p>
钟宛满足的喟叹了一声，低声道，“今日事怎么这么多？”</p>
“郁王暂避锋芒，他那**的人告老的告老，撂摊子的撂摊子……”郁赦沉声道，“内阁中虽没他的人，但下面办事的少了，琐事自然就挪到上面来了。”</p>
钟宛轻声道：“郁王不一定想给皇帝摆脸色，他要做出服输的样子来，手下人必然也跟着龟缩，皇上的意思呢？”</p>
郁赦摇头，“不清楚，今天送上去的折子他倒是全看了，但没批复什么，几个要职上人员撤换的事内阁也给了意见，皇帝没给准话，让内阁再议。”</p>
钟宛道：“是在试探你。”</p>
郁赦“嗯”了一声，“我没开口……那几个说话顶用的老臣全是皇帝这些年一手提拔的亲信，他们不会听我的，到这会儿了，也没向我投诚的意思，多说无益，而且……”</p>
郁赦淡淡道，“我也没什么人可顶上。”</p>
郁赦这些年从未想过要争储，也没培养过什么人手，说起来，他在朝中的势力连宣璟都比不上。</p>
钟宛想了想道，“史老太傅留给了我几个人，其中一个是司天监的少监。”</p>
郁赦按住钟宛不太老实的手，沉声道：“怎么？让那个少监去跟皇帝说，他夜观天象，发现这储君之位非我不可？”</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