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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p>
小河里的水很浅，我很容易地把那个小女孩儿拉扯上岸。</p>
我把她拉扯上岸的过程中，碰到她的身体，这个小女孩儿，实在太瘦了，细胳膊细腿，基本上只有一把骨头。</p>
我看她大约八/九岁的样子，或者要稍稍更大一点，但是她太瘦了，明显营养不良，这样的小孩子，总会比她的实际年纪看起来更小一些。</p>
她呛了水，被我弄上岸后，就趴在岸上不断咳嗽。</p>
我满身都湿掉了，只是这个天气还算好，不会太冷。</p>
我拧了拧我身上衬衫下摆的水，又抹了抹脸上的水，这才看向那个女孩儿。</p>
她头发半长不长，黏在肩膀上和后背，巴掌大一张小脸，苍白得毫无血色，嘴唇发紫，因为衣服裤子都被河水打湿了黏贴在了身上，这让她像只被打湿了毛的小猫，瘦骨嶙峋的身体直观地显示出来，只有她不断起伏的胸膛，显示着她还带着鲜活气。</p>
除了过于消瘦外，被水打湿而隐约可见的身体上还有一些很明显是挨了打的痕迹，因为她是女孩子，不好盯着她看，就把视线转开了，看向向我们跑过来的胖女人。</p>
我拉扯小女孩儿上岸的地方不是我们跳下去的地方，已经是河对岸。</p>
因为我们跳下去的地方岸既高又陡，没有办法上岸，而河并不宽，我带着她到了相对矮且坡度平缓的对岸。</p>
那个胖女人跑过来，对着我点头哈腰道了一声谢，就扑到了那个小女孩儿跟前去，大哭起来：“我不过是说了你两句，你就要死啊，你真是硬气，死了就一了百了了啊，你不管我这个妈了啊，我有哪里亏待你吗，是缺你吃缺你穿了吗，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我是吃不饱饭的，连一件不补疤的衣服都没有。”</p>
她胡乱搂着那个小女孩儿大哭，我看过去，那个小女孩儿却没有哭，像是没有眼泪一样，只是木然地半眯着眼睛，不知道是在看哪里。</p>
她这样，倒像是有些感情障碍。</p>
河边风大，虽然这时候温度不低，但风吹过来，我还是感受到了冷。</p>
我把钱包从裤袋里摸出来看了看，倒了倒水，里面没多少现金，只有卡，而且这些现金在这个时候，也没有办法使用，卡估计也不能刷。</p>
这个年代，我怕是没有办法花钱的。</p>
好在是梦里，估计再等等，我就该醒了。</p>
我这么安慰着自己，为自己总在这个景芸的梦里感到了一些疲惫。</p>
不过，我知道我不该感到疲惫，因为这个梦里，很显然全是这个女孩儿的伤心处。</p>
我说：“大姐，你女儿浑身湿透了，你还是带她回去换一下衣服吧，不然得感冒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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