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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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有皎洁的明月悬挂天际，洒落无数清辉，透过刚换的雨过天青色窗纱筛进来，与橘红的烛光交织在一起，朦胧似烟。</p>
“妾身也希望能为四爷开枝散叶，诞下麟儿。”她回给他一抹温软的笑意，手轻轻抚上小腹，孩儿……希望这里真的有一名孩儿在孕育，而非一场空欢喜。</p>
在漫长的等待过后，周庸领了一名四旬左右的太医进来，在看清此人不是容远时，凌若暗地松了口气，容远始终不曾放下过往的一切，要他亲自替她诊出喜脉，无疑是在他未曾结疤的伤口上撒盐，她怎忍心？！</p>
那厢，周庸已经恭身道：“回四爷的话，徐太医不在，所以奴才请了陈太医来给凌福晋请脉。”他一说完，跟在后面的那名太医不敢怠慢，赶紧上前一步行礼道：“微臣陈一泽给雍郡王请安，雍郡王吉祥！”</p>
陈太医早已从周庸嘴里知道了请自己来的用意，是以在胤禛示意他起来后，立即从随身药箱中取出软垫放在桌上，待凌若将手放在上面后并指搭在她腕间，细细诊断其究竟是否为喜脉。</p>
为求慎重起见，陈太医足足诊了半盏茶时间方才收回手，早已等得不耐烦的胤禛忙问道：“如何？是喜脉吗？”</p>
陈太医满面笑容地朝胤禛拱手道：“恭喜王爷，贺喜王爷，凌福晋已经怀孕一月有余，且眼下看来胎象很是稳固，并无任何不妥之处。”</p>
这日子不多不少，恰好是胤禛最后一次临幸凌若的日子，有了陈太医的确诊，胤禛连心里最后一丝不确定亦消失不见，眉眼间尽是浓浓的喜色，在打发陈太医出去后他拉着凌若的手连声道：“若儿，你听到了吗？你有咱们的孩子了，真好！真好！”</p>
“妾身听到了。”凌若亦是满心欢喜，替胤禛将垂至胸前的发辫拨到身后，任发尾的天蓝色流苏在指尖缓缓滑过，有一种宁静喜悦在心底滋生，她终于也要有自己的孩子了。</p>
当抬头与胤禛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心中突然升起一丝感动与明悟，不论谁对谁错，他终是自己要相伴一生，携手走至人生尽头的人呐。</p>
彼时，李卫等人相视一眼，含笑跪下齐声恭祝，胤禛心下欢喜，命周庸打赏之余又扬眉道：“即刻传令各房各处掌事，往后净思居的一切用度皆比照侧福晋供给，不得怠慢半分，尤其是厨房那边，除一日五顿的饭菜点心外，燕窝雪蛤之类滋补之物亦要挑最好的炖了送来。”</p>
凌若被他说得发笑，弯了眉眼道：“一日五顿？四爷莫不是想将妾身喂成一头猪吧？”</p>
“只要你与孩子好，纵是喂成猪又如何？”胤禛笑着紧了紧握在掌心的小手认真地道：“若儿，你定要能替我生下一个聪明健康的孩子，到时我亲自教他骑马射箭，读书写字！”</p>
“骑马射箭啊？那岂非得生个小阿哥才行，万一妾身不济十月怀胎后生下的是位格格，岂不令四爷失望？”凌若故做为难地低下头。</p>
胤禛哪会没看到她抿在唇边的那缕笑意，接过墨玉重新换过的乌龙茶喝了一口笑道：“罢了罢了，算我怕了你，只要是这个孩子，不论男女我都喜欢，这样总可以了吧？”</p>
凌若展颜一笑，还未来得及说话便见狗儿疾步走进来，带了一丝显而易见的焦灼道：“四爷，嫡福晋派人过来说灵汐格格在睡梦中突然发起高烧，昏迷不醒，请您赶紧过去瞧瞧。”</p>
胤禛素来喜欢这个女儿，又怜她这些时日受了打击，眼下听闻她突然发烧哪还坐得住，连忙起身欲走，但又生生收住了脚步，回头看了凌若一眼歉疚地道：“原还想陪你过夜，现在看来却是不行了。”</p>
凌若命人取来披风披在胤禛身上体贴地道：“妾身没事，四爷还是赶紧去看灵汐格格吧。”</p>
“那你早些歇着莫要累着了。”叮嘱完这句话后胤禛急急往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命狗儿即刻去将陈太医追回来。</p>
且说胤禛急匆匆赶到灯火通明的含元居后直奔灵汐所住的屋子，刚一进去便看到灵汐闭目躺在床上，小脸烧得通红，额头上敷着用来降温的冷水巾，那拉氏守在一边急的不得了，不时催问大夫到了没有。</p>
“到底出什么事了，我刚走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胤禛手刚一碰触到灵汐脸颊便感觉到一股灼人的热意，可见烧得不轻。</p>
那拉氏如何听不出他话语中的责怪之意，忙倚了床榻跪下垂泪道：“妾身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王爷走后妾身见灵汐睡着了又想起还些事没处理便替她掖好了被子出去，哪知等妾身再回来的时候，就发现整床锦都掉在地上，灵汐则浑身发烫昏迷不醒，嘴里还不停地说着糊话。”说到此处她又自责地道：“都怪妾身不好，若妾身没有离开就不至于连灵汐蹬了被子都不知道，更不至于累她受凉发烧。”</p>
说话间，狗儿拉着陈太医到了，胤禛顾不得再说什么，赶紧让他给灵汐看病，诊了脉亦说是风寒入体受凉所致，开了药让人即刻去煎，只要能将这热度降下来便没事。</p>
待将药方拿给下人去煎之后，胤禛方发现那拉氏还跪在地上，气不觉消了一大半，微一迟疑伸手扶了她起来道：“此事怪不得你，是灵汐自己睡相不好蹬了被子，你身子不好地上又凉，别跪着了。”</p>
“多谢王爷。”那拉氏感激地扶了胤禛的手起来，忍着双腿的酸麻小心地试探道：“有陈太医在，灵汐的病应该没什么大碍，王爷还是去陪凌妹妹吧，免得她不高兴，这里有妾身守着就行了，灵汐一醒妾身就立刻派人通知您。”</p>
“无妨。”胤禛不在意地摆摆手在椅中坐下道：“凌若很明白事理，断不会因这种事情置气。对了，还有一件事要与你说。”胤禛目中泛着温情道：“适才我让陈太医给凌若把脉，确诊她已怀孕一月有余。”</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