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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得好,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统统要报。</p>

“啊!王上饶命啊!”</p>

青穹殿外惨叫连连,阴沉的殿内很是静悄。百官跪倒在地,眼睛盯着青砖,连转都不敢转。那日张扬跋扈的“群架先锋”魏老头,如今已在殿外独自享受丰盛的“棍棒大餐”。</p>

“孤自登基始,凡二十三年四月有余。天重二十三年丑月丙寅日,流星飞矢,天降重怒,烬毁华族之荫。”</p>

得显捧卷高唱,四下一片呜咽。云卿翘首看去,凌翼然跪在那里,一如众人面露凄凄。若不是她获知真相,也定会被他唬住。这人越发阴晴不定,难以捉摸,昨夜自云上阁回来,便见他阴着脸坐在她的房中。</p>

“终于舍得回来了?”晦暗的夜色中,狭长的桃花眼闪出近似于月照幽潭的寒光。</p>

她站在门外,静静地看着他,半晌,她耐不住出声,“你怎么在这?”</p>

凌翼然坐在窗边,璀璨的流星在淡色窗布上留下一道道残影,不时点亮他的黑眸,好似两点星火。</p>

她慢慢晃入内室,将双手浸在温热的水盆中,身体渐渐回暖。</p>

“定侯。”黑暗中他突然出声,惊得她心脏一颤。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轻响,她顾不得擦手,匆匆回身。</p>

凌翼然气势逼人地走来,俊美的脸庞始终覆着阴影。他唇角挂着一丝浅笑,在五步之外站定。</p>

“定侯来了吧?”这一声带着笑,轻如空气,却又重若巨石,压得云卿难以喘息。</p>

“你怎么知道?”其实她想问的是,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p>

“哼,因为刚才你笑得很丑。”</p>

她退回盆架边,垂首细瞧。平静水面照出那张许久不见的面庞,除了微肿的唇瓣,其他一如过往。指尖轻触红唇,犹带着清淡的药香,细微的感觉让她不禁轻扬唇角,荡着涟漪的水面浮出熟悉的笑颜。</p>

“很丑。”盆中映出凌翼然恼恨的双目。</p>

她微微皱眉,刚要开口,就听身后传来语调紧绷的询问,“卿卿,动心了?”</p>

她轻轻开口,道:“是。”</p>

她转过身,入目的是两道杀人无形的寒光。</p>

“允之,你何必如此……”她叹道。</p>

“殿下。”一道清瘦的身影出现在窗下。</p>

他并未应声。</p>

“殿下?”</p>

窗外那声犹带微疑,而他依旧静默。</p>

“允之。”她沉沉地看着他,“我不瞒你,其中的意思你该明白的,其实……”</p>

未待她说完,唇瓣便被点住。这样不行的……她抬手欲拨开他的长指,不想却被他反手握住。</p>

“殿下?”第三声明显焦急。</p>

“嗯。”凌翼然懒懒地推开窗,垂眸道,“说吧。”</p>

“事情办妥了。”来人原是林成璧,他面色微暗,冷风一阵竟带来了些许火味儿。</p>

果然啊,什么天火,分明就是人祸。她暗自使劲想要挣脱他的抓握,却被捏得更紧。</p>

“陈监副呢?”凌翼然漫不经心地出声,眼睫下闪过杀意。</p>

“已经寿终正寝。”</p>

闻言,她急急瞪了他一眼,只听耳边响起似笑非笑的低语。</p>

“陈寿生,钦天监监副也,半生沉醉星盘,月余前他推算出今日天降流星。”凌翼然握住她的手,笑意深深,“卿卿这么聪明,应该明白了。”</p>

是啊,明白了。她愣愣地看着他,原以为他会掐指神算,殊不知他是步步算计、精心布局,才有了今宵。</p>

“想要的,我从未失去。”他狭长的桃花目一扫往日迷离,迸出灿灿精光,“你可知道为何?”</p>

他诱惑地倾身,攫住她的发丝,笑得很残酷,“因为我从来不怕脏了这双手。”</p>

那一刻,只觉寒意如蛇信缠缚全身……</p>

寒意犹在身,耳边传来的声音将云卿从沉思中惊醒。</p>

“……天谴于上而孤不悟,人怨于下而孤不知。孤上累于祖宗,下负于黎庶,唯罪己以昭天下,但削发以代孤首。余一人有罪无及万夫,万夫有罪在余一人。无以一人之不敬,使上仙鬼神伤民之命。凌准泣拜之!”</p>

多深刻的反思,多动人的笔触,多恳切的话语,多开阔的心胸,多狡猾的君王!</p>

削发代首?连他老人家都自罚了,还有谁敢为魏几晏求情?罪在一人?放眼瞧去,那日参与殴斗的官员哪一个不战战兢兢?鬼神伤民?盖棺定论此为天灾,还有何人敢跳出来追究责任?</p>

综上所述,只有一句:华族宗谱烧便烧了,要恨恨自己,要怨怨天去!</p>

待罪己诏最后一字落音,却不闻御座上发话,更不见周围有人敢偷觑。殿外只剩闷棍声,却再听不见魏尚书的呻吟。</p>

久久之后,期盼已久的沉声终现,只一个字,“念。”</p>

“神佑青空,天重恒昌……”得显尖细的嗓音再一次回荡。</p>

随着一字一句的明晰,静默的殿内终于有了响动。她前侧的工部尚书双拳紧握,身板僵硬。其实被调为户部尚书不也挺好,油水可不少啊。只是聿宁该如何呢?升还是降?</p>

“……聿宁徙吏部尚书……”</p>

调令一出,帛修院哗然,目光直刺向新任吏部尚书。</p>

台阁两院四部中,以吏部为首。吏部尚书,古来被称为天官,称大宰,掌官吏任免、考核、升降、调动事宜。由此可见,这是怎样一个肥缺。</p>

“哼!”云卿的身侧不时传来冷哼,连适才愤愤的原工部尚书也侧首讽笑。左相这边早对右相手下的吏部眼红,如今肥缺易主,他们心中的痛快也就可想而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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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吏部尚书谈启颂转工部任尚书一职……”</p>

“炮弹”一个接一个地砸下,这边刚松气,那头又开始着急。乱啊,乱成一团。台阁里平级调动,换岗的已不仅仅是尚书,还有侍郎、郎中、郎官……</p>

“什么意思?”</p>

“没罚咱们,只是调职?”</p>

“你明白吗?”</p>

“不明白……”</p>

云卿垂下眼眸,过滤着纷纷低语,脑筋飞转。只觉答案就在前方,几乎触手可及。但是直至下了朝,被钦点到御书房候旨,她都还没想明白。</p>

殿外青石地显出几分惨白,第一次被召到偏殿不是因为自身受到重视,而是因为她那倒霉上司被打晕了难以听命。是的,魏几晏并没有被罢官,也没有调职,而是出人意料地蹲守原职。魏老头被打残了还不够,还要榨**的最后一滴油,死也要死在礼部里。黑,王上的心真黑。</p>

云卿默默为他哀悼,不经意地瞟见同时自书房走出的左右二相目光缠斗、冷笑浮唇。</p>

见此情景,她恍然大悟。当两相的座下再不是嫡系,当两派势力互相渗入,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时,这些人又将如何?</p>

很简单:互相拆台。</p>

四部里有多少龌龊肮脏的家底,有多少见不得人的把柄。狡猾的王上为大家准备了锹铲,就等着两派奋力挖掘了。挖掘的结果才是王上想要的,那便是架空两相、削弱华族。好一招隔岸观火,好一招借刀杀人。就算容董二人明知如此,他们也难以结盟,毕竟御座只有一个啊。</p>

帝王心,不可测。</p>

“丰大人。”小内侍打断了她的沉思,“王上唤大人进去。”</p>

偏殿里龙涎香伴着融融暖意扑面而来,让人平添了一丝懒意。</p>

“臣丰云卿叩见王上。”</p>

与王上会面,云卿是忐忑的,因为那一次赐字的经历。</p>

明黄色的靴子再次出现,她清晰地感觉到泰山压顶般的霸气。</p>

“丰少初。”凌准没有让她平身,依旧保持着居高临下的优势。</p>

“臣在。”</p>

“昨晚丰爱卿真的醉了?”极其平缓的语调。</p>

云卿倏地屏息,瞪目看地,牙关咬得紧紧。昨日云上阁装醉都没逃出他的法眼,云上阁一宴尽在他的掌握。王上想告诉她,抑或是告诉她身后的九殿下,他无处不在。</p>

尽管暖炉里燃着红罗炭,殿内浮荡的融融暖气却驱不走她心底的寒凉。</p>

凌准慢慢俯下身,绣纹精美的王袍幽幽垂下,慢慢遮住了那双黄履。“魏尚书怕是要缺职数月。”语音平平中似带微扬,让人捉摸不透其中的含义,“如此一来,丰爱卿可是要身兼二职了。”</p>

云卿脑中警铃大作,飞速想着。</p>

王上此次蓄意挑起华族内斗,其实是留有后招想要扶正寒族,而她却是台阁里唯一的寒族子弟。论资历,她入朝月余,轮谁也轮不到她升为二品。只有代职尚书方能让她名正言顺地接手礼部,这不会就是王上留下魏老头的原因吧?</p>

敛起心神,云卿俯首道:“能为王上分忧,此乃臣之福分。”</p>

“嗯,倒有些官样了。”凌准笑道,随后又正了颜色,“最近礼部的公务很多,腊八的大婚,旦日的大朝议,新春的易牙宴,”他突然停下,声音甚是轻柔,“还有三年一次的春闱。”</p>

最后一句才是重点吧,云卿闭了闭眼,谨言道:“两位殿下的大婚尚书大人早就安排妥当,旦日大朝议按着祖制办问题应该不大。新春的易牙宴因要招待前来娶亲的梁国柳氏,宫内王后娘娘应会安排,只有这春闱麻烦些。”</p>

“哦?怎么麻烦了?”凌准问道。</p>

“春闱乃举才大事,以往我朝分华寒二族分别加以科考,可如今华族宗谱尽毁,明春旧制难循。”</p>

“确实很麻烦啊,这下可如何是好?”凌准道,语调倒不似话中的为难,轻松得很。</p>

王上想玩到底吗?云卿咬了咬牙,尽量平静地开口,道:“只有因时制宜,加以改革,方能最大程度地弥补损失。”停了停,静候王意。</p>

“说下去。”</p>

“以往华族重考诗赋,而寒族偏考明经。盖因华族子弟多爱风雅,而寒族子弟擅长苦读。且华族多任上职,而寒族只可为下臣。”云卿顿了顿,继续道,“宗谱既毁,如果两族分考,只会出现伪造宗谱、假冒华族的混乱局面,与其这般不如两族合考。”</p>

“合考?爱卿可知这会掀起多大波澜?”</p>

“不会。”云卿笃定。</p>

“不会?”凌准掩不住浓兴,轻快地问道,“怎么个不会?”</p>

“长荫院遭毁此乃天意,天意不可违,此乃不会之一。”王意即为天意,压倒华族的异议,关键看您老人家。今日您只亮了一招,就将祸水东引,这点儿小事应该不难吧。云卿抬起头,与之直直对视。</p>

凌准眉梢微动,随意地扬了扬手,“继续。”</p>

“这场天火应让华族士子心中有数,想要按旧制已是不行,如此只要在新制上偏向他们,华族的反对应会减少。”</p>

凌准交叠双手,靠着椅背,懒懒道:“那新制,丰爱卿可有打算?”</p>

云卿垂眸视地,假作不安地挠了挠头,半晌沮丧开口道:“臣不才,具体的一时还想不出。”</p>

伴君留三分,侍王傻三分。</p>

若她此时说出打算,那不是摆明了告诉他,王啊,您的心思我事先都琢磨透了,您会这么着、那么着全在我的意料之中,早就等着您问我答了。试问有哪个君王喜欢被看成一个透明人?试问有哪个君王能接纳一个猜透自己心思的臣子?</p>

没有,从来没有。因此与君王角力,必要示弱,切记切记。</p>

“也是,这倒急不得。”凌准慢慢说道,带着几分了然,又扬着几分轻松,“孤给你五日,五日后上本详议。”</p>

“是,臣遵旨。”云卿长舒一口气。</p>

“爱卿平身吧。”</p>

未待她直身,凌准又亲和温软地道:“爱卿可知定侯昨夜进城了?”</p>

云卿抬首,诧异道:“定侯进城了?”</p>

若称是,那就离死期不远了。背着王上与外侯接触,可是逆反大罪。放松的时候软软一击,恰是致命。想到这,云卿身上浮起一阵冷汗,脸上仍假作惊异,诚惶诚恐地说道:“臣失职,请王上治罪。”</p>

咚、咚、咚、咚……她暗数着心跳。</p>

片刻之后,凌准低沉笑起,“连魏几晏都不曾知晓,你又何罪之有呢?起来吧。”</p>

这一笑,笑得她头皮发麻,云卿颤巍巍地谢恩,假作仓皇爬起。思考,真累。与王交锋,不但得观其色,还得揣其意,更是心累。</p>

“定侯不比他人,丰爱卿可要好好招待,尽心礼侍。”</p>

“是。”</p>

“定侯说是来过冬不愿大张旗鼓,你这几日就陪着他四处走走。记住,一定要看好啊。”</p>

云卿抬起头,对上凌准别有深意的老目,瞬间心明。</p>

“是,臣遵旨。”</p>

王上的意思不仅要看好,更要看牢啊。</p>

可,究竟是谁看好谁啊!</p>

又来了,这次千万不能逃,丰云卿别那么孬,勇敢地看回去!</p>

她深吸一口气,毅然决然地抬首,来吧,修远……</p>

那眸光,从云到雾到雨露,最后汇成潺湲清流。不行,要被溺死了。她身子一颤,本能地回避。好吧,她挺孬的。</p>

“没出息!”马边传来斥责。</p>

云卿眯眼回视,正对上言律不屑的眼光。“哼!”她心虚地冷哼,“你懂什么?”</p>

“定侯真俊啊!”</p>

“啊!看过来了,他看过来了!”</p>

不知何时南溪街已人满为患,且来往者俱为女子。</p>

“啊!小姐,定侯在瞧你!”</p>

云卿定睛看去,只见两位少女轻移莲步追马而来。如此执著,一般人还真做不来,此二人果非凡女!</p>

正当她暗叹时,就见身穿蓝袄的丫鬟使劲将她身后的佳人推出。那小姐娇羞地半掩容,扑闪的杏眼不时觑向她身后的夜景阑。</p>

云卿冷哼着,只觉昨晚喝下去的那瓶酸醋开始在胸口涌动。好啊,很好。嘴角浮起冷笑,屏住呼吸蓦地回首。</p>

正中目标!险些再次被溺毙,她再一次很孬地窜逃。</p>

正羞着,忽扫见那位小姐含羞扭身,精准无比地掷来一个不明物体。云卿怔怔地看去,原是一个香包,上面绣着两只彩色的……鸭子。</p>

嗯,以她十年苦练换来的明眸看来,确实是鸭子,真的是鸭子。</p>

不出意料,此物还是没能突破夜景阑的护体真气。看着香包飞去,云卿胸口的酸气好似池塘中的气泡,还没浮出水面便啪的一声消失。</p>

今日真是天高云淡,惠风和畅,爽啊。</p>

她对着夜景阑浅浅一笑。他清明的眼透出几分迷惘,又倏地凌厉环视。</p>

云卿不解,就见言律抱着踏雍不住撞头,“妖精,男女通杀的妖精。”在人潮汹涌的街上,他的低喃却能清晰地传入耳际。云卿这才发觉,原来四周早已死寂。</p>

“他……是谁?”方才还追着夜景阑的那位小姐指着她颤颤开口。</p>

“不知道。”云卿冷冷答道。</p>

忽地,面颊左侧浮动微风,云卿果决伸指夹住飞来暗器,怎么软软的,凑近一闻还香香的?</p>

“大人,不要啊!”言律见状惨叫,这个桃花精竟然敢接香包,她知不知道自己惹了什么!</p>

“他收下了!”街边小楼上传来兴奋的尖叫。</p>

云卿愣怔抬首,对着窗内少女晃了晃香包,“是你的?”</p>

两朵红云飘上她的脸颊,女孩半垂美目,极含蓄地点了点头。</p>

“还你,以后要小心……”未待她将香包掷回,就只见头顶下起了香囊雨,漫天飞舞着各式各样的绣帕、穗子、袖子……</p>

咦,袖子?</p>

云卿手忙脚乱地挡开各式飞行物,抽空瞄去,只见杂货铺的大妈正奋力撕扯另一只袖管。</p>

什么啊!她哀嚎一声,挥动两臂,在众位大姐大**朵朵浪花中绝望地扑腾,迷茫地挣扎。眼见一个椭圆状物飞来,她咬牙合目挥出右拳,拼了!</p>

手上并没有痛感,云卿猛地睁眼,只见夜景阑飘逸的长袖在面前拂动,一个冬瓜横尸马下。</p>

冬瓜……</p>

卖菜的阿婆,拜托不要用那么吓人的眼神看着她,用冬瓜是想砸死她吧?</p>

“大人,小心啊!”这厢冬瓜危机刚过,就见那边菜刀飞起,言律抱头躲到一边,大叫。</p>

没义气!云卿瞥了保命为先的某人一眼,硬着头皮就要接刀。眼前景物忽变,感到腰身被牵扯,她整个人向前倒去,菜刀险险飞过。</p>

“哈!”云卿笑着仰望,“幸好有你啊,修远……”</p>

夜景阑俯身吻上了她,云卿仿佛停止了心跳。夜景阑凤眸半垂,笑意缥缈,融融春水将她柔柔环绕。</p>

“龙……龙……龙阳!”头上“暴雨”忽止,终于重见天日。</p>

“我们家大人是被逼的啊!”言律撕心裂肺的哀嚎在大街上回荡……</p>

云卿犹记得一个因长相俊美而被看杀的典故,当时看了觉得纯属胡诌,可如今她真真相信了。看死事小砸死事大,若她功夫差点儿,下场怕是和言律一样吧,她偷觑身后。</p>

“看什么看!”言律恶狠狠地递来一个白眼,双手在头上继续奋战。</p>

看着他插满金簪玉钗的束发,云卿不禁暗叹云都女子出手的精准与大方。</p>

“这天宝阁的点心真不错。”坐在一边的宋宝言赞道,“不比咱水月京喜善楼的手艺差。”</p>

“哼,那是当然!”言律拔下最后一根珠钗,慢条斯理地拢了拢头发,“云都是人才济济,没有绝技傍身又岂能在这里立足?”</p>

“是啊,是啊。”宋宝言从善如流地应着,别有深意地笑开,露出几颗白牙,“刚才街上那么挤,你确实没能立足啊。”</p>

“你!”言律忽地站起,须臾之后磨牙笑道,“小人丢人现眼倒也罢了,倒是我家大人麻烦可大了!”他瞪着夜景阑,“定侯也不想想我家大人的身份,说亲就亲,不是存心给我家大人添堵吗?”</p>

想到刚才轻羽般的一吻,云卿暗自抚了抚胸口,一点儿也不堵,还暖烘烘的。她小心翼翼地瞥一眼身侧,夜景阑很安静地剥着栗子,面色如常。</p>

“真是不知好人心啊。”宋宝言道,“小姐,你可莫要听信谗言,辜负了我家少主的一番苦心啊。”</p>

苦心?她眨眼看向夜景阑,只见他一身杏色长袍,清冷的脸上始终染着浅笑,真是春情无限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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