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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步到位, 还是循序渐进？</p>
一向当机立断的蒋先生难得犹豫。</p>
计划部署已然到位, 贸然破坏, 恐产生连锁反应, 影响后续步骤。然而, 天赐良机, 若不牢牢把握, 有损他一贯快、狠、准的威名。</p>
不过……</p>
他托起她的手，左手拇指在无名指上轻轻摩挲了一下，正当小周以为他选择它的时候, 戒指被套入了中指。</p>
面对她略带错愕的眼神，他微微一笑：“我不想错过爱你的每一场仪式。”</p>
小周抓住他的手温柔地搓了搓。</p>
……</p>
蒋先生低头亲了亲两人手交握的位置。</p>
“脸也这么冷。”她伸手摸他的脸，果然冷冰冰的, 然后继续搓手。初春的夜晚, 山上气温低至零下，难为蒋先生的外套这么薄, 站了这么久居然还没有发抖。“星星要下班了, 我们也快下山吧。”</p>
所以, 搓手并不是亲热, 而是摩擦生热？</p>
心情复杂的蒋先生任由小周带回车内。</p>
车内空调开启, 不消片刻, 就驱散了身上的寒意。车行驶在崎岖幽暗的山路上，车前灯照明距离有限，越发衬托出车内小天地温馨温暖。</p>
小周长舒一口气：“出差什么时候？怎么走？”</p>
“明早八点的飞机。”</p>
“我送你。”</p>
从小周家到机场, 开车将近一个小时, 再加**登记手续的时间……林林总总，差不多五点多起床，太折腾了。</p>
一向疼女友的蒋先生自然舍不得：“微信发消息送别吧。”</p>
但是这次，小周十分坚持：“不行，你要出差一礼拜，四舍五入就是……你等等，我拿手机算一下。”</p>
就听她低声呢喃：“七天乘以二十四个小时，乘以六十分钟……”</p>
然后高声嘀咕：“不用四舍五入，也一万多分钟了呢！”</p>
“那……”他手指握紧方向盘，双目凝视前方，语气看似平静，嗓音却有一丝紧绷：“要不要来我家住？明天早上可以一起去机场。”</p>
车内的空气微微凝滞。</p>
连呼吸声细不可闻，好似不约而同地屏住了呼吸。</p>
须臾，她才抬起手，捋了一下头发，用发丝挡着了骤红的侧脸，轻声道：“我们的关系只到中指……还不合适。”</p>
车突然停住。</p>
小周吓了一跳：“怎么了？怎么了？前面有人还是有狗？”</p>
她紧张地前后张望。</p>
车窗外是一座废弃的凉亭。这里离山脚还有一段距离，四下荒无人烟，但能看到大路上车辆飞驰而过……非常适合拍鬼片的地方。</p>
小周手指牢牢地抓着安全带。</p>
蒋先生说：“我想回去。”</p>
“回去哪里？”</p>
“山上。”</p>
“……落下什么东西了吗？”小周第一时间去找他的手机。</p>
蒋先生半晌没说话，但一张脸板得硬硬的，写满了不高兴、不开心、不愉快。</p>
她从车内储物盒里抽出了手机：“哎，手机在啊。”</p>
蒋先生用眼角瞄着她。</p>
小周无奈了。生气的蒋小朋友虽然难得一见的可爱，但是……不能看太久，不然小朋友可能会变成小河豚。“我们回山上作什么？”</p>
蒋先生拉起她的手，深情款款地说：“之前戴戒指的姿势不对，我申请重戴。”</p>
……</p>
对着蒋先生满怀期待的眼神，她忍不住喷笑了一声。</p>
他的脸色立马黯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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