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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顿了顿，面带得色道：“数十年来，我收集了天下剑意，最后得出两个答案。”</p>
“这种事，全凭个人心意，还有答案一说？”顾青山不赞成道。</p>
和尚一摆手道：“施主不可小看我的答案，我这都是近万年来，剑修所推崇的说法。”</p>
“愿闻其详。”顾青山面色平静道。</p>
和尚摇头晃脑道：“第一种说法是，任他如何，我自一剑斩之，直到斩出一方天地，重新教化万物生灵，皆听我意。”</p>
“第二种说法是，修行如逆水行舟，剑术也是如此，谁若阻我剑道，便是我生死仇敌，就算是老天，也斩给你看。”</p>
顾青山听了，沉吟不语。</p>
和尚一礼，道：“如此两道，乃剑修真意，施主如何说？还请施主说法。”</p>
顾青山坦然受礼，认真想了想，才说道：“剑与众生无关，只关自身心意。”</p>
和尚微微怔住，问道：“何出此言？”</p>
顾青山道：“心迟疑，剑就迟滞，心无挂碍，剑亦无阻碍。”</p>
和尚摇头道：“施主莫打机锋，请正面回答我的问题。”</p>
看来还得见真章，顾青山微微一叹，反倒放松下来。</p>
他说道：“我的意思是，你要杀人，就不要想那么多。”</p>
“恩？”和尚有些没反应过来。</p>
顾青山道：“你要救众生，就用剑去救，你要杀众生，也用剑去杀，自己在那里左思右想，磨磨唧唧的，什么事情都做不成，反倒容易入魔。”</p>
和尚听的一愣。</p>
顾青山补充道：“真正用剑的时候，一定是生死险境，错一分都是万劫不复，当是时，要排除万念，万法不侵，万物不扰，唯有一心。”</p>
“你的一心是什么心？”和尚追问道。</p>
顾青山正色道：“杀心。”</p>
“阿弥陀佛，施主日后必定罪孽深重。”和尚合掌道。</p>
“剑都拿起来了，还讲罪孽，岂不是虚伪？”顾青山洒然道，“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世事不过如此，太过在意罪孽，剑意处处受束缚，还算哪门子剑修？”</p>
和尚一时说不出话来。</p>
画卷外，宫女忽然抿起嘴角。</p>
她伸手取出一张雾气蒙蒙的传讯符。</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