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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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里的气氛突然变得十分微妙。君侯和夫人一连好多天不见面, 这是自夫人入府半个月后就再也没有过的事情。</p>
加上叶蝉近些天总去看望减兰, 府里一时间议论四起, 有说是她引荐减兰, 结果谢迟没给她脸, 所以闹得不愉快的;有说是减兰得了机会却没伺候好谢迟, 所以弄得很尴尬的;还有说是减兰挑拨了二人的关系, 现下僵持不下的。</p>
乱七八糟说什么的都有,偶尔也有几句传进叶蝉耳中。搞得她直庆幸爹娘在笄礼两天后就因放心不下家里动身回去了,不然她此时一定会夹在他们的担心里, 弄得焦头烂额。</p>
不过,府里再怎么传,她也不会因此迁怒减兰, 因为她最清楚当下的情形真是跟减兰一点关系都没有。</p>
互不见面, 主要是因为,那天夜里实在太尴尬, 而且太不舒服。非要加个辅因, 那也是谢迟近来太忙。至于减兰, 叶蝉估计他根本没工夫多想这号人。</p>
谢迟最近确实是忙。皇帝让他和几个宗亲一起去看御令卫近来的案子, 几人刚开始还只是看卷宗, 但近来御令卫审出了进展, 不少人证、物证是不能让他们带走看的,他们就只好天天往御令卫跑。</p>
忙碌之余,谢迟的胃口很是不好, 御令卫审讯的过程实在是……实在是太恶心了, 每天都鲜血淋漓。</p>
他于是心里很苦,很想抱抱叶蝉,让她安慰安慰他。但想想那天夜里她后来躲着他的样子,再想想近来她都刻意不理他的事情,他没勇气去正院。</p>
“唉……”难得可以歇一日,谢迟就在书房里叹了大半日的气。</p>
午膳时,照例凉菜热菜汤羹齐全,但谢迟照例吃不下东西。就着冬瓜丸子汤吃了小半碗米饭,就再也一口都不想吃,看什么都觉得堵得慌。</p>
午膳撤下去后,他想睡一会儿,可虽然觉得困,躺下又睡不着。坐回桌前看书呢,他也看不进去。</p>
于是谢迟终于忍不住了,咬牙憋了半天,抬头问刘双领:“夫人近来怎么样?”</p>
刘双领骤然松气。</p>
从圆房那日到现在,有十一二天了。君侯绝口不提夫人,他们谁也不清楚那天晚上出了什么事,也拿不准接下来又会怎样。</p>
现下看来,君侯还念着夫人,那就还好。</p>
刘双领便说:“没听说正院有什么事,可见都还安好。君侯您……”他小心地打量了一下谢迟的神色,“今晚可过去?”</p>
然而谢迟摇头:“不了。”</p>
刘双领就又说:“您若今晚不去正院,明日可就是去西院用膳的日子。”</p>
谢迟每个月去西院一回,和容姨娘一道用个晚膳,再陪陪大公子,已经坚持了大半年了。因为这对他来说实在是个苦差,他自己也懒得记,便定了个死日子,定在每月的五日,让刘双领提醒他。</p>
刘双领这会儿一提,他自是明白他的言外之意是什么。是怕他小半个月不去正院,再去西院时,容氏又要心大。</p>
谢迟苦闷地锁着眉头,闷了半晌,便又说:“明天也不去西院了,下个月再说。”</p>
刘双领:“……”</p>
他真想扒开君侯的脑子看看,圆房那天到底怎么了啊?为什么一年多来你们都柔情蜜意,偏偏圆房之后就闹了别扭?虽然刘双领早早地就挨了那一刀,也没经历过那些事吧,可他觉得,圆了房理应感情更深一层啊?</p>
难道说……</p>
咝。</p>
刘双领突然想到一个可怕的问题。</p>
难道君侯……不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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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里之外,薛府之中,太子太傅薛成近来可以说是和谢迟同病相怜。</p>
——他让太子气得上火,牙疼得半边脸都肿了,也一直吃不下东西,喝什么清热去火的药也不顶用。</p>
他真是不知道说点什么好。从前太子顽劣,是因为觉得自己的地位不可动摇,天不怕地不怕时做些不可理喻的事似乎也可理解。可如今呢?他已然知道皇帝可以废了他过继宗亲为子承继大统,依旧这般行事。</p>
真是烂泥扶不上墙!</p>
薛成端着一碗黄连汤叹气。都说黄连苦,现下他心里比黄连还苦。</p>
他忙着帮太子笼络宗亲、笼络洛安新贵,太子却不断闹出家宅不宁的麻烦……</p>
唉!真是……</p>
薛成无奈地腹诽,若他做的错事若是结党营私、养个私兵,甚至造个反,他这个当老师的都不会这么生气。那样的事,史书记载下来,左不过是说他贪慕权势、不敬君父。虽然要为人所不齿,可总归还不算丢人。</p>
偏他出的每一件——每一件事,都是后宅的事!荒**无道、沉溺声色犬马,这若流传百世可还不如谋逆来的好听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