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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不关他的事，他现在要去找晚棠，若是她正的死了。那他就杀了那些人，再陪她一同去。总归，他舍不得她一人走黄泉之路。</p>
他错开殷恬臻，转身就要继续往外走。孰料她是个倔强的不肯让步，只是拦着她：</p>
“你告诉我，她是不是真的出事了？”</p>
裴蓠心中恼怒，口气自然不好：</p>
“让开！这话你不如去问莫霄之。想来你们定了亲，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p>
殷恬臻不管他的语气如何，只是固执的拦着他：</p>
“她也是我的好友，你若要去找，我也去。”</p>
裴蓠再不管她是否是女子，毫不怜香惜玉的推开她道：</p>
“随你，别挡我的路。”</p>
殷恬臻被他推的一个趔趄，险些撞到了屏风上。她一阵恍然，只能望着裴蓠决绝而去的背影。她想起裘晚棠送她的那幅画，胸口涌起了股股酸涩。</p>
莫霄之闻声出来，便看见她靠在地上，模样有些怔然。</p>
“宜和……。”</p>
他想上前去搀扶她，却冷不防被她狠狠拍开。</p>
“我不想见到你，”她擦去面颊上的泪，神色冷淡的近乎漠然，“莫霄之，你好大的口气。一句为了不让棠娘威胁到他的话，就让她如今不知生死。你又不是老天，你究竟凭的甚么？！”</p>
她微微哽咽道，莫霄之是第一次见到她这般模样，脆弱的叫人心疼。</p>
“那若如今是我呢？你是否会这般冷静的把我推去送死？”</p>
殷恬臻带着笑，但让他的心禁不住抽疼起来。</p>
“我不会的，我不会的——”</p>
他下意识的否认，等到殷恬臻用那同裴蓠一样嘲弄的眼光望着他时，他才把话咽了回去。</p>
是啊，他究竟凭甚么自以为是呢？</p>
“如你一般，心中尚存他人。都能这样，那你可曾想过，裴公子与棠娘相爱至今，她不顾流言蜚语，待他爱他。便是铁人都能化为绕指柔，那么裴公子该是如何珍惜她？你如今轻飘飘的一句，就让他失去了放在心尖上的人，从今以后，你还能再找到一个裘晚棠吗还给他？”</p>
莫霄之闻言，欲要去搀扶她的手也颤抖着放下了。</p>
殷恬臻自己站了起来，不顾他如何，转头就往暗道走。离去之前，她还不忘扬声道：</p>
“你便等着国公爷亲自来找你罢。许是你忘记了，棠娘不仅是丞相的儿媳，还是国公府的掌上明珠。”</p>
她语罢，再不留恋的离开了这里。</p>
徒留下莫霄之一人，望着地面出神。</p>
他真的，错了吗？</p>
裴蓠急赶着一路来到那险峰边上。几人的尸体已经被处理过了。马车掉下了江水之中，消失无迹。裴蓠跃下马，循着那凌乱的车痕，来到那险峰的边界。</p>
车痕到这也被人用沙子埋了，除了几滴漏网的暗褐色血迹——可以说是寻不到一星半点的线索。裴蓠的心口微微一颤，他离开那血迹之处，缓缓的走到险峰之上。</p>
深渊无底，一眼望下去，只有缭缭绕绕的雾气成丝缕状。附着在江水面上。这里是瞧不见水的，然而光是听那怒涛拍岩的波浪之声，便知这水流有多深多急。更不用说，这江水常年冰冷，哪怕是个精通水性的壮汉掉下去，也毫无生还的可能。</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