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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很轻微，但确实存在。</p>
夏羽注意到了。</p>
一真老和尚也注意到了。</p>
将嘴里的拉面，咀嚼着，吞咽下去，老和尚神色放得郑重，双掌合十，对面前的一碗拉面，恭恭敬敬地表示感谢。</p>
“枯木逢春……”</p>
旋即老和尚眼神莫名盯看着少年。</p>
夏羽笑了笑，“更严格说，是老树开花。”</p>
“老树？”</p>
那一丝呼吸，如风中烛火，剧烈摇曳了一下，显然对‘老树开花’的说辞充满了好奇。</p>
“它”大抵是对这碗‘侘寂拉面’满意的。</p>
夏羽有这个自信。</p>
虽然严格说，真正的‘侘寂拉面’，其实是清汤拉面，也就是那种没有任何配菜，面配汤，连点缀的葱花都没有。</p>
但说白了，‘侘寂’不就是这样么？</p>
舍去外在，直溯本源！</p>
换句话，拉面的形式，包括汤、面、菜，一切都不重要。</p>
“‘老树’，就是这碗面啊。”</p>
夏羽嘴角绽开一抹清爽的笑容。</p>
“什么都没变，对吧？”</p>
“与当初中华街向着整个岛国扩散开来的‘龙面’，并没有区别，对吧？”</p>
他对着空气问。</p>
自问自答。</p>
一真老和尚目光闪烁，没有开口打扰。</p>
至于衫本夏树、青木宗太，脸上写着一种“静”，他们和夏羽、老和尚以及“它”，仿佛处于不同的位面世界。</p>
“没有、区别？”</p>
小声的呢喃，眉清目秀的小僧侣，体态逐渐的真实。</p>
“但我为什么，吃到了‘新鲜’？”</p>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p>
“面，还是那碗面，只是啊，我不是过去的厨师，我在这个新世代，所以你吃到我做的面，当然跟过去，不同了。”夏羽说。</p>
“是这样吗……厨师不同了，换人了，味道也会变的吗……”</p>
夏羽微微一笑，“不管食义，不管怎样的美食意境，都以‘人’为根本啊。不仅仅是烹调的双手，手法。我的思想，我的特色，都‘熔于一炉’，赋予食物了。”</p>
“所以，你吃到的，是新鲜的。”</p>
“这就是，这个世代的‘侘寂拉面’，你可满意？”</p>
小僧侣沉思良久，缓缓的抬头，一直没多少表情流露的清秀面孔，渐渐泛起阳光灿烂的笑容。</p>
“原来如此……”</p>
“原来是这样啊！”</p>
“这就是你的‘侘寂’，人，就是你侘寂最为质朴的本源！”</p>
小僧侣握起了筷子，吃肉，吃面，喝汤。</p>
咀嚼着，他轻闭眼睛，脸孔充满了一股释然之色。</p>
执念没有了。</p>
原来他一直执着的‘侘寂’，新鲜之味，一直藏在时间的洪流中。</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