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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蓠倏然恍悟。</p>
裴蓠那日不曾见到裘晚棠的面容，然而却闻的到那股熟悉的幽然香气。今**陪着戚氏来此，不过是为了府内的老太君祈福，没想竟会遇见她。</p>
这算作初次的见面，只惜他依旧瞧不见裴磬口中的玉容，但仅凭这朦胧的轮廓，也可略窥一斑。</p>
这样的女子，合该是人人踏破门槛提亲的，如何舍得嫁给似他一样流言缠身的人呢？况且，那时她留在他手心的痕迹，是那般的缠绵悱恻，倒如同一个……。恋着他许久的人。</p>
裴蓠抿了抿唇，眸光低沉下来。</p>
他终是不愿相信，“他”的构陷，已把他置身于流俗抨击之中了。</p>
“母亲，现下不便，我还是避开的好。”</p>
裴蓠瞥开头，侧身对戚氏道，</p>
“忱佾先行退下了。”</p>
语罢，他又对戚氏和顾氏见了礼，转身出了门院，让裘晚棠根本无从开口。</p>
她明明都表露心迹了，为何他还是没有丝毫松动。他的眼中，从未褪去对她的防备。</p>
裘晚棠胸口泛疼，笑意间不觉掺杂了几分苦涩。</p>
要得到夫君的心，她的路程还很漫长。</p>
“棠娘，棠娘？”</p>
耳边突兀的传来几句轻唤，令裘晚棠从沉思里回过了神。她询声瞧去，原来是不知何时走到她身边的戚氏，她颜色愉悦，完全看不出发怒过的模样。而被斥的柳折绿，已不见了人影。</p>
“蓠儿方才怕是惊扰到了你吧？”</p>
戚氏语带戏谑，然神色却分外满意。</p>
裘晚棠清咳一声，未见羞恼。毕竟她早非二八少女，两世加起来的岁数，怕都比戚氏大了。</p>
于是她从善如流的接口道：</p>
“姨母切莫取笑棠娘。”</p>
两靥生娇，却淡定非常。</p>
戚氏掩了失落，棠娘就是老落她的兴致，若能小女儿一回该有多好——就像她小时奶声奶气的唤她姨母一般。</p>
裘晚棠仿佛看出了她的想法，不由眉心一跳，好心提醒道：</p>
“姨母，棠娘早已及笄许久了。”</p>
戚氏正回忆她五岁光景的玉雪可爱模样，现下被她这么一打断，就剜了她一眼，嗔道：</p>
“还不许姨母念念？”</p>
裘晚棠揉了揉额，百般无奈。一旁的柳氏见二人这般有趣，便拿袖遮着唇，噗嗤的笑开了。随行的婆子媳妇有灵巧的也迎合着，口拙的只闭嘴不语。却再无人煞风景的提起柳折绿。</p>
裘晚棠望着几人，默然一叹。前世的自己，婆母宠她不曾为难，夫君真心待她一人。还有两家的世代交情，她真是说的上天时地利人和的，多少女子求都求不来的姻缘，竟让她白白毁了个干净。论到底，不全算裘菡词与岳宁然，她被表象蒙蔽的愚钝，自以为是的任性，都是导致她后果的祸根。</p>
但这会儿一切都不一样了。</p>
裘晚棠释然的舒扬浅笑，上前亲昵的挽住戚氏和柳氏的臂弯，道：</p>
“棠娘腹内空的紧，娘亲与姨母可否赏口饭吃？”</p>
戚氏并柳氏展颜一笑，同声道：</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