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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p>
天是灰的，地是黄的，九曲十八弯，纵横沟壑，四野之内，一片苍茫。</p>
呼啸的寒风从西北大漠吹来，裹挟着枯黄草叶和飞扬黄土，在外面没待多久，人们的身上保准落下一层厚厚黄土面儿。</p>
这就是陕北。</p>
石川村。</p>
坐落在这片纵横交错的黄土地上，因为土质的原因，这里都是黄沙堆砌，适合建造平顶泥屋，窑洞没那么牢靠，也就不存在。</p>
时寒和郑桐外加十几个年轻人被分到了这个村子。</p>
有村里派来的大车来县城接他们。</p>
辗转了火车、汽车等交通工具，他们才到集合的地点。</p>
落脚没多久。</p>
郑桐指着一个低头过来汇合的人，说道，“时寒，你看刚过来这个走路都害羞的女人，怎么那么面熟啊？”</p>
这女人还是扎着两条羊角辫，穿一件洗得泛白的蓝棉袄，一副低眉皎皎的姿态。</p>
时寒一眼认出她，反手给了郑桐一个爆栗，“你丫的连她都不认识了？”</p>
可能是被打醒了。</p>
郑桐忽然醒悟，“我……想起来了！她不就是喜欢躲在周晓白和罗芸后面不说话的蒋……碧云吗！”</p>
一边说着。</p>
郑桐就一边跑上去，要给她拎东西，热情地问，“是你吧，蒋碧云？你怎么也来下乡了？还跟我们分到了一个村儿，这是老天爷怕我和时寒寂寞，派一个姑娘陪我们呢？哈哈哈。”</p>
“……”蒋碧云不理他，拎着自己的东西，像陌生人一样，跟他错肩而过。</p>
这就尴尬了。</p>
见状，时寒帮忙打圆场，“郑桐就是跟你开关玩笑，你别放心里去，我们这都是一个地方下来的，以后互相多照应。”</p>
“……”蒋碧云迟疑了几秒，抬起头与他相望，眼底忽然升腾起一阵薄薄雾气，目光又紧跟着闪躲、游移，吞吐地道，“没……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我以为你跟晓白他们入伍去了……”</p>
“农村多好啊，广阔的天地，任由我们翱翔。”</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