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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启忠好像没听见司机的牢骚，翻了下公安机关提供的笔录，继续问：“你在红安物流公司开车，这个公司法人是梁燕青。但是，你在和梁燕青通话过程中，提到了甄老板，这个人是谁？”</p>
“甄老板啊，是我们公司大老板，大股东撒！”司机提起甄老板，打起来精神，老板告诉他过，甄老板会帮他请律师打官司，让他不判刑：“他名字好像叫甄尤乾，名字多好撒，甄尤乾真的很有钱那！”</p>
包启忠和旁边的助手交换了意见，对站在一边的民警说：“谢谢公安机关的配合，他的笔录我们认为是真的，可以排除他的嫌疑。”</p>
司机被民警带出去，包启忠的助手掏出一包玉溪，先帮包启忠点了一根，自己也抽了一根。</p>
两个人在房间里吞云吐雾起来，看得出他们身上压力很大。</p>
“包组长我们是不是换个思路，既然从现场直接责任人查不出名堂。我们能不能调查一下方少杰最近接触的人，看看有没有人知道点内情。”助手很吸了两口烟，思路越来越清晰，提出新的调查方向。</p>
包启忠吐出一口烟气，整个人笼罩在烟雾之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就听他说：“你的思路很好，下午我们分头做事。你去走访方少杰公司员工，还有他的邻居和朋友，看看方少杰最近和哪些人来往？我去警署调监控，摸清他的行踪轨迹，也许能找出线索。”</p>
专案组统一了调查方案，兵分三路，一路调查方少杰在电话中，告诉包启忠的几名领导的贪腐行为；一路走访方少杰的公司员工，还有邻居和朋友；最后一路由包启忠亲自带队，前往警署监控中心，调取监控，查看方少杰最近的行踪轨迹。</p>
随着专案组的调查，有4个人的名字，出现的很频繁。</p>
“甄尤乾、沙洪鲍、齐佳林、李乐天，这四个人很有嫌疑。”包启忠翻阅着调查报告，在四个人的名字上画了个圈，拳头重重砸在报告上：“现在除了一组，继续在**调查，二组三组合并再分配，一起传唤四人争取早日查明真凶。”</p>
去传唤沙洪鲍的调查组人员，意外发现了地下赌场，这一新情况的出现，让包启忠很振奋，马上联系公安机关，把地下赌场一锅端了。</p>
沙洪鲍被蒙着眼带到包启忠面前时，还没逼问他呢，就把地下赌场幕后老板甄尤乾交代了，包启忠在甄尤乾的名字上重重点了下，感觉自己越来越接近真相。</p>
沙洪鲍交代完地下赌场的事，又把自己知道的甄尤乾的违法事实全说了，却没说到方少杰的事。</p>
“你交代的这些材料，我们已经记录在案，会移交给公安机关，算不算自首立功由公安机关判定。”包启忠整理了一下手中笔录材料，交给了一边的民警，继续说道：“方少杰你认识吧，你对方少杰和甄尤乾的事情了解多少？”</p>
这具含糊其辞的话语，是调查人员经常使用的小技巧，故意问的模棱两可，让被审问的人摸不着头脑，不清楚调查人员掌握情况底细，常常可以问出还没掌握的新情报。</p>
“我说出来，能减刑么？”沙洪鲍敏感的发现，这些人对待这个问题，比甄尤乾违法犯罪事实还要重视，不由想讨价还价。</p>
包启忠和助手对视一眼，还是包启忠说道：“能不能减刑，要看你交代的情况，是不是有价值，你明白吗？我们马上就要传唤甄尤乾，如果他先自首了，你就没法立功了！”</p>
这又是调查人员的攻心之策，不过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用。</p>
沙洪鲍神情紧张起来，竹筒倒豆子一样说道：“上午有个人来赌场捣乱，甄老板来了……，后来甄老板封了方少杰的厂子……，方少杰来求饶，甄老板的心腹金立汶让他去找李乐天……”</p>
包启忠手中的笔一顿，拿起报告，在甄尤乾和李乐天之间划了一道直线。</p>
“你说甄尤乾说过要弄死方少杰，后来为了双创建的事情，才放弃杀人？”这是条突破性进展的消息，一旦坐实甄尤乾说过这话，再联系上司机说的物流公司大老板也是甄尤乾，证据链初步形成。</p>
沙洪鲍连连点头，再次问道：“我说的这些能立功么？能减刑几年？”</p>
包启忠得到了想要的情报，心情大好，淡淡笑道：“我说了不算，不过应该有80%可能算立功表现。警察同志，麻烦待他下去，剩下的交给你们了。”</p>
民警立正敬礼，道：“是，请领导放心！”</p>
沙洪鲍被民警带下去时，嘴角还露出解脱的笑容：“甄老板对不起了，我也是没办法，谁让你说过那句话，方少杰得死你就认了吧。”</p>
不是沙洪鲍不想拉李乐天下水，只是李乐天太狡猾，在赌场说的话没有一句能指证他李乐天杀害方少杰的动机。</p>
为了立功减刑，沙洪鲍顺势给曾经高高在上的甄老板挖了个大坑，还是那种深不见底的无底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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