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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城步从包厢出来的时候, 差点儿跟门口经过的服务员撞上。</p>
“呀我这一盆汤！”服务员吓了一跳。</p>
“不好意思。”林城步扶了她一把。</p>
“你朋友来吃饭啊？”服务员笑笑，小声说，“我以为江老板呢。”</p>
“不是他。”林城步说。</p>
“他来了你也不会亲自上菜啊，”服务笑着边走边说, “不好伺候呢……我今天这屋也不好伺候啊。”</p>
“怎么了？”林城步随口问了一句。</p>
服务员停下来，压低声音：“不知道是不是什么**组织，一屋子七八个人全都怪怪的。”</p>
“怎么怪？”林城步有点儿好奇。</p>
“我一进去就都不说话了，然后吧我就扫到一句, 有个人说什么现在就还剩我们这最后几个了，而且他们看人那眼神都特别……吓人，都不知道有没有在看，还有, 虽然外套都不一样吧, 但是里面穿的都是黑T恤, 上面印着好可怕的图案，”服务员皱着眉, “你说他们是不是**人员啊？”</p>
“应该不会有人到私菜馆来聚众**……”林城步问, “什么图案？”</p>
“就是画的各种死人, ”服务员说，“什么上吊的, 割手腕的……哎我也没细看，没敢看。”</p>
服务员说完就端着托盘走开了, 林城步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才慢慢往厨房走过去。</p>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也许是因为之前看过的那个**留言板, 也许是因为旧厂房墙上的那些画，还有元申屋里的那些……</p>
他在后厨忙了一会儿，把给元午做的菜都弄好之后又炒了两道招牌菜，都是那个包厢点的。</p>
“林哥你朋友的菜你自己送过去啊？”刚才碰到的那个服务员问。</p>
“嗯，”林城步点头，一手举着托盘，“你们送别的包厢吧。”</p>
“哎……”她叹了口气，端了那个包厢的菜，“希望他们快点吃完快走吧，我都不想进去了。”</p>
“至于么。”林城步笑笑。</p>
“他们刚才让送白开水进去，我进去的时候，有个人在哭呢，也没有人安慰他，都瞪眼儿看着他哭，”服务员啧啧两声，“吓得我放了东西就跑出来了。”</p>
“你一会儿跟孙姐说一下，让她叫俩人注意点儿这个包厢别出事。”林城步说。</p>
“嗯，好的。”服务员应了一声。</p>
林城步给元午安排的包厢是对着院子里小花园的高级包厢，小花园被走廊围在中间，四周一共六个包厢都对着花园，他端着个大托盘过去的时候，正好看到元午从旁边的走廊走进小花园。</p>
他顿时紧张起来，那个方向正好就是服务员说的一屋子怪人的包厢。</p>
元午一转身也看到了他，问了一句：“挺快啊，开饭了吗？”</p>
“还有一个炖汤，”林城步盯着元午看了两眼，感觉他情绪还挺正常，“一会儿他们送过来，咱们可以先吃着了。”</p>
“好。”元午跟着他一块儿回了包厢。</p>
林城步把三个菜放到桌上：“这都是我的拿手菜，也是春稚的招牌菜，豆腐，排骨，豆角……”</p>
“豆角也算招牌菜？”元午看了看，“你们招牌菜里是不是还有小白菜啊？”</p>
“你尝一口。”林城步笑笑。</p>
元午夹了一根豆角看了看：“干煸豆角啊？”</p>
“尝啊！”林城步瞪着他，“废话这么多呢。”</p>
“吓死我了。”元午把豆角放进了嘴里，嚼了两下之后看了他一眼。</p>
“怎么样？”林城步坐下。</p>
“豆角里面酿东西了？咸蛋黄？”元午又夹了一根，“肉末？还有什么？”</p>
“好吃吗？”林城步问。</p>
“嗯，”元午点了点头，把豆角放到碗里用筷子弄开了，“还放什么了？特别香……”</p>
“网油。”林城步说。</p>
“网油是什么？”元午问。</p>
“……就是网油。”林城步回答。</p>
“当我大头呢？”元午看着他。</p>
林城步笑了起来：“就是猪网油啊，我还能怎么说，就是猪肌肉|缝里那种像网一样的油，比猪油更香。”</p>
“我没吃过，”元午又看着另一个盘子，“这是你的豆腐，一直求着我吃的那个，对吧。”</p>
林城步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是，快吃我豆腐。”</p>
豆腐的确很好吃，担得起头号招牌菜的重担了。</p>
这是元午给豆腐的评价。</p>
“怎么做的？”元午问。</p>
“油炸过。”林城步回答得很简单。</p>
“这个瞎子尝一口都能知道，”元午说，“是要保密么？”</p>
“嗯，”林城步点头，“我师傅的手艺，传男不传女，传帅不传丑……”</p>
“还传大不传小吧？”元午斜了他一眼。</p>
“什么大小？”林城步愣了愣。</p>
“脸啊。”元午说。</p>
“靠。”林城步笑了半天。</p>
因为不喝酒，林城步挑的几个菜也清淡，所以没多大一会儿他俩就吃完了。</p>
元午对菜没有太多表扬，只说喜欢吃，对于林城步来说，这句话比什么都管用，听着就跟元午说喜欢他一样。</p>
“你这手艺，”元午点了根烟，“有点儿出乎我意料，以前承宇说你做菜牛逼，我还觉得是因为他追你，你给他屎他也说好吃。”</p>
“你这话，”林城步笑了，“让他听见得跟你急。”</p>
“我知道他为什么没事儿就往这儿跑了，”元午抽了口烟，“不光为你吧，还有菜。”</p>
“好吃吧？”林城步很满足地笑着说，“你没事儿也可以过来，没空过来跟我说一声，我可以上门去做，除了豆腐，别的都可以在家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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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去我家？”元午看着他。</p>
林城步点了点头。</p>
“过阵儿吧，”元午想了想，“这段时间我还在……调整，梁医生那儿我起码还得去几个月，平时就想一个人待着。”</p>
“嗯。”林城步点头，虽然元午现在看上去一切正常，但心里的伤要想恢复，不是一两个月就能办到的。</p>
两个人又坐了一会儿，林城步正想说送元午回去的时候，从窗外看到了那边包厢有人走出来。</p>
“喝点儿茶吧，”他赶紧拿过茶壶，包厢的客人要出去，都得从他们这边经过，他不知道元午知道不知道那个留言板的存在，但还是不想让他看到这些人，“我跟你说，这个茶……”</p>
“是那边的人要走了吗？”元午打断他的话问了一句。</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