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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p>
现场所有人同时变色，目瞪口呆的注视着刚才还彬彬有礼，此刻却瞬间变脸的楚晨。</p>
就连台下人群之前的赢霜、王梦、蒙雪、李月茹四女也一脸的目瞪口呆。</p>
在来到这里之后，四女便一言不发，只是满怀信任的看着楚晨，却根本没人知道，在她们那满怀信任的表现下，时刻跳动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p>
她们都知道淳于越乃是当今大儒，更是儒家最具辩术之人，一个不小心，楚晨就可能会落入淳于越给他设下的辩论圈套之中。结果此刻的局势变化，却是几人万万没有想过的。</p>
在她们的目光注视下，只见楚晨站在论坛之上，双手缓缓抬起，仰望苍天，声音变得雄浑无比，四处散开，道：“这是我大秦的天，你，我，所有人都生活在我大秦的天威之下。在我大秦的天下，一切都将改变，这是时势变化，天道运转，无可违抗！”</p>
说着，楚晨猛地转身，眯着眼看向目瞪口呆的淳于越，道：“前辈，我且问你，你儒家一口一声礼乐之道，周天子之道既是人道，大道，可你是否想过天道？你们一向遵奉于周天子制度，动不动便谈论分封，可你等是否有想过分封之祸？”</p>
“在你等看来，周天子分封诸侯，得享天下八百年，从周文王起，传位至三十八代子孙这才灭亡，此为天之所向，但在我看来，这简直就是笑话。”</p>
“周朝天下，早已灭亡。犹记当年周幽王烽火戏诸侯，废后立褒姒，结果却被大周天下的诸侯国中，申国国主联合犬戎所杀，那时天下诸侯在哪里？可以说，大周天下传到周幽王手里，仅仅传了十一代，大周天下便已经宣告灭亡。而后诸侯国相互厮杀，此时的大周天子空有其名，不得其实，只能在诸侯的**威之下苟且偷生，谁人都可前往周天子行宫问鼎天下，试问，这就是你们心目中存在了八百年的大周天下？”</p>
“你！”</p>
听着楚晨的发言，淳于越的脸色一变再变，刚要说话，却被楚晨直接打断，道：“再谈周朝分封与我大秦郡县，周朝分封，论功而赏，世袭罔替，贵族之后依旧是贵族，可你等是否有想过，除贵族之外，奴隶同样是奴隶。”</p>
“而我大秦不同，我大秦同样论功行赏，却不谈世袭，废除奴隶制，天下谁人都有出头之机会。你等儒家常言大秦逆天而行，皇帝陛下残暴，但你们想过没有，就是刚才这一儒生，在我朝，他没有任何功名，更没有任何爵位，放在前朝，他就是一奴隶。或许他读过几年书，但也仅仅只是有些学识的奴隶，对于这样的奴隶，我楚晨身为安乐侯，若要杀他，不需要任何借口，杀了也就杀了，只因他是奴隶！”</p>
“这一点，就如当年楚国的王司徒对待张仪一般，张仪是读书人，只为寻得一功名而去往楚国，却因莫须有的窃玉之罪差点被打得命丧黄泉，那时天理何在？贵族高高在上，可有想过这些受尽苦难之人？”</p>
“后张仪入我秦国，以连横之术横扫六国，谁敢说张仪不才？可惜，这等大才，也唯有入我秦国才能展现才华，而其余六国，依旧是贵族的天下，前辈你说，若你是张仪，会作何感想？”</p>
淳于越沉默了，其余儒生也沉默了，其他人更是不禁低下头去，陷入楚晨的话语而无法自拔。</p>
就连很多朝廷命官，虽然分封成功，他们的爵位都可以世袭罔替，但仔细想想，若没有当年商鞅变法，如今的秦国依旧是当年的秦国贵族鼎立天下，哪里有他们的出头之日，一时间，一个个都不禁有些庆幸了起来。</p>
“淳于越先生，晚辈说了，天变了，制度也应该变了，人心信念同样也该变了。以前，奴隶就是奴隶，他们猪狗不如，任由贵族驱使，可如今不一样，他们该有自己的想法，该有自己的信念，更加该有自己更加光明的前途。同理，儒家学子遍布天下，换做往日，又有多少人能得高官厚禄？可如今不同，只要你有才，你就是我大秦的官，我大秦的爵位就放在那里等着你，难道这样不好么？”</p>
“儒家向来讲究礼乐，更加讲究人道，可人道是什么？在我看来，治理天下，让天下百姓安居乐业，这就是人道，更是天道，难道在孔圣人的教导之中，没有治理天下一说？儒家该做的不是抵制郡县，谈论分封？儒家该做的是如何让天下百姓安居乐业，晚辈说得没错吧？”</p>
“或许你等会说皇帝陛下实行车同轨，书同文，统一度量衡，奴役天下，使得天下百姓苦不堪言，但此言你们有对皇帝陛下说么？没有，你们只是谈论分封，不谈治理天下。若儒家还遵从孔圣人之大道，你们就不该闹着变天，而是应该变法意图天下强大，百姓安居乐业！”</p>
说着，楚晨深吸一口气，缓缓背负双手，仰头叹息一声，道：“好了，今日论天下到此为止吧，若前辈觉得晚辈无礼，晚辈便在这里致歉了！”</p>
话音落下，楚晨再次对淳于越躬身一礼，转身便走下论坛。</p>
“楚子慢走！”</p>
不等楚晨彻底走下论坛，淳于越那一直沉着的脸色猛地一变，连忙起身，伸手挽留道。</p>
“前辈还有何话要说？”楚晨转头，沉声道。</p>
“老朽老了，无话可说了。楚子，你真乃当时大才，一言惊醒梦中人呐！老朽自视甚高，自取其辱，得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老夫感谢你了！”淳于越抱拳，躬身一礼。</p>
“哗！”</p>
现场所有人同时变色。</p>
楚晨连忙上前，叫道：“前辈，您这是作甚！”</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