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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从骨髓到四肢都犹如新生的植物,缓缓舒展了开来。
十天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起码重伤的我现在可以下床四处晃悠,而小浪童鞋早已生龙活虎地蹦跶了好几日。没错,这家伙不是断**,是从平行空间来的名叫小浪的八岁小童,记忆还停留在聂人王与断帅交战之前。
老唐医生的医术十分给力,只是手法不太像传统西医。每日一颗直径5厘米的药丸竟能有如此大的效果,不禁让我对中世纪的西医刮目相看。他的生活十分规律,清晨料理好屋后的自植瓜果蔬菜,给我们俩个外来人员备好存粮,便满山坡地摘草药;午后回来,拿找到的草药跟书上的一一对照,一待就是一个下午;晚饭是三人唯一的相聚时刻,基本上就是老唐饶有兴趣地听小浪童鞋胡侃他爹断帅有多英明神武、天下无敌,我只能在一旁默默地扒饭。
闭上眼睛,想享受这难得的安宁,但还是忍不住狠狠楸着身边的草。
十天,够我从老唐那问到当初发现我俩的地方,一瘸一拐地从天亮摸到天黑,终于在及腰深的河底发现孤独矗立着的火麟剑;也足够我绕着这个封闭的山谷转了许久,发现根本没有出路,也证实了老唐所说的方圆十里无人居住。撇开这些,此处鸟语花香,四季如春,十足一个现实版的桃花源。
老唐说过,小浪这种情况只是暂时的,只要接触到熟悉的事物,恢复的可能性非常大。但是——火麟剑被我埋到了另一座山头的山脚下,没有人知道;而在这里,他唯一熟悉的,就只有火麟了。
揉搓这掌心的嫩草,心情不免有些沉重。
火麟剑邪气异常,非至邪之人难以相配。就连断**,都隐隐开始有控制不了它的趋势,行事作风愈发背离常道。一想到十二年后,他会变成铁甲覆脸、面目全非的猖狂恶棍,最终败于风云之手,死无全尸,我实在不忍看到这样的结果。断**可以狡诈,可以卑鄙,可以言而无信、过河拆桥,甚至落井下石,忘恩负义;唯独不可以,为了剑而失去尊严。我欣赏他的为剑而痴,却不能接受他为剑而屈!
唔,突然觉得自己变成了恶毒的小三,软禁了正房,还想趁男主失忆把他永远留在身边。
鼻尖发痒,抹了抹脸,我继续想道。
另一方面,从老唐那了解到他是地道的英国人,因为对神秘东方医学的憧憬,两年前来到中原求学。从师于医道世家,作为药童访得几本医书,一日上山辨认药材却不料失足跌入山谷;醒来时才发现这个神奇的地方。既然出不去,也就只好随遇而安,潜心修学,待到机缘巧合,自会有路出谷。
他的话虽不是漏洞百出,破绽也不小。不过两年,他的中文除了尾音有点别扭,就像是说了十几年一般顺溜;对中原的人情世故通晓几分,江湖内情也都能道上一二,识得字,还会作诗。比起我所接触的寻常百姓,可谓是学富五车了。不过一个小小的药童,何须如此能耐?若不是他的说法隐瞒过多,我兴许还能用脑海里仅存的几句英语跟他套套近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