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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瑜微微一愣, 片刻后, 她轻轻对外应了一声, 随后转头同顾楚生道：“等一会儿你马车到了后门, 你再出去吧。”</p>
说着, 她便掀开帘子一角, 走了出去。</p>
刚走出帘子外, 便有雨伞遮住了她上方，楚瑜抬眼看去，却是卫韫撑着伞。伞不大, 他这样高举着在她头上，雨就纷纷落到了他身上。</p>
他瞧着她，面容里全是欢喜, 身上带着她早已失去那份朝气, 让整个世界都因为这个人的出现，变得明亮起来。</p>
楚瑜静静瞧着他, 颇有些呆了。</p>
卫韫有些奇怪, 叫了声：“嫂嫂？”</p>
这一声唤让楚瑜神智回来, 她忙收了恍惚, 低头下了马车。</p>
卫韫给楚瑜撑着伞, 马车重新动起来，他回过头去, 看见那晃动的车帘间，露出顾楚生的面容。</p>
卫韫心上一紧, 面上却是不动神色, 只是将伞撑在楚瑜上方，再靠近了一些。</p>
人的伤心事，从来都是越想越伤心。楚瑜方才同顾楚生将那过去的事原原本本过了一遍，说完之后，她就觉得，自己仿佛是将那人生再走了一遭，整个人累得连路都走不动了。</p>
那股子疲倦从楚瑜身上散发出来的，伴随而来的还有悲悸绝望，哪怕楚瑜什么都不说，可跟在楚瑜旁边的卫韫，却清清楚楚的察觉出来。</p>
他目光落在楚瑜脸上，她面带倦容，神色仿佛一个迟暮老人，似乎随时随地，她都可能坐化而去。</p>
这世上似乎没有她留恋的人事，她的来或走都变得格外的不可操控。</p>
卫韫心里不由得有些发慌，他紧随在楚瑜身后，等楚瑜进了屋，发现卫韫还在后面跟着，不由得失笑：“你跟过来做什么？”</p>
“闻见嫂嫂身上有酒气，怕嫂嫂是喝酒上了头，有些担心。”</p>
卫韫跪坐在楚瑜对面来，楚瑜散了头发，斜卧在榻上，平静道：“无妨，我的酒量不止于此，不过浅醉，无甚大碍。”</p>
“可是，嫂嫂的样子，却似乎是醉得深了。”</p>
卫韫轻笑起来：“容我陪着吧，我安心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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