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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得知张宗昌逃跑后，褚玉璞立即给褚玉凤拍电报，接着把自己的卫队长叫来，以开会的名义坐车逃之夭夭。他怕引起部下怀疑，身边只有三个亲信跟随，连直属卫队都撂下不管了。</p>
不是褚玉璞不想把部队带走，而是根本带不走，因为已经快被敌人合围了。</p>
奉军嫡系和孙传芳的撤退，导致直鲁联军侧翼洞开，妄自撤退只能是一溃千里。张宗昌不跑还好说，有机会边打边撤，但张宗昌一跑，下边必然军心涣散，这仗根本没办法打。</p>
为了保住自己小命，褚玉璞只得扔下部队开溜。</p>
前线还有五万多直鲁联军，打仗时才发现没了主帅。将领们聚在一起，大眼瞪小眼，最后很愉快地做出决定——投降！</p>
于是乎，白崇禧不费吹灰之力，就这么收编了五万部队，其中还包括张宗昌和褚玉璞的核心精锐。</p>
张宗昌比褚玉璞更狼狈，他信不过任何人，居然是只身一人逃走的。他化妆成平民，随身带着些钱财，从一条巷子抹黑连夜奔逃，最终目标是东渡日本。</p>
张宗昌的想法很简单，以后帮日本人做事，早晚有一天能杀回山东。</p>
褚玉璞则没那么多弯弯绕绕，他放不下自己在天津的财产，也放不下手里的权利。他洋行里还存着近200万，这些钱都得带走，才有底气继续招兵买马。</p>
反正如今闯关东的灾民多，只要有了这些钱，随随便便就能拉起一票人马。</p>
……</p>
天津，褚府。</p>
“爷，今天陪我去看戏嘛。”姨太太倚在褚玉凤怀里撒娇道。</p>
“滚一边儿去，”褚玉凤毫不怜惜地把女人推开，大喊道，“大眼儿，收拾东西，老子要去北平！”</p>
去北平当然是假的，借口而已，免得手下起疑心。</p>
褚玉凤把洋行存折、房契、地契这些值钱玩意儿，全都装进保险箱里，叫来五六个心腹手下，坐着汽车直奔租界。至于府上那些姨太太，已经顾不得了，反正他的正妻和儿女都在山东。</p>
褚玉凤花钱找人弄来条渔船，便待在租界等着哥哥回来，他们打算坐渔船逃往大连。</p>
租界里褚公馆那个小洋楼，属于绝对安全的地方。</p>
就算北伐军攻入天津，也不敢贸然来租界撒野。只要褚玉璞、褚玉凤兄弟俩，老老实实留在这里当寓公，他们下半辈子都可以享福。</p>
可惜褚玉璞不甘心做寓公养老，他想做督军，他想当大帅！</p>
军阀就是这样，就拿名声很好的段祺瑞来说。别看他如今待在租界里吃斋念佛，可历史上，他明年初就会勾结张宗昌、褚玉璞，在日本人的扶持下图谋山东，又联合恶名昭著的孙殿英进攻胶东。</p>
当然，这些脏事段祺瑞没有亲自出面，骂名都让张宗昌、褚玉璞背了。成功了他可以顺势出山，失败了就让别人来背黑锅，自己则优哉游哉地继续当寓公。</p>
……</p>
褚公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