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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这便去。”</p>
言罢，她急急徨徨的向后厢走去。</p>
墨酝狐疑的瞅了她几眼，见瞧不出什么来，只得嘀咕着回了房来，绕过屏风，替裘晚棠拭背。</p>
“你嘴里叨些什么呢？”</p>
裘晚棠看她腮颊鼓鼓的，就好笑的问道。</p>
墨酝向来口快，这会儿更不会隐瞒。她一边将裘晚棠沾湿的发拨到肩畔，一边道：</p>
“还不是那管香的青琼。方才我叫她去取个香，她就慌慌张张的。我见她从晚食之后就心神不定了，也不知想些什么。”</p>
裘晚棠听到这话，表情不禁一凝。</p>
“你说她是管香的？”</p>
墨酝给她抹着珠粉玫瑰胰子，道：</p>
“向来都管着，她平日做事不大灵巧，但胜在为人老实，是以骆嬷嬷便一直安排她管香。”</p>
裘晚棠这下不再笑了，丹唇微抿，若有所思。</p>
泡了片刻，墨酝替她洗去了身上的沫子，问道：</p>
“姑娘，可要搽些香脂？”</p>
裘晚棠本想说不必，但话到嘴边却打了个转，生生咽了下去。</p>
“你帮我取来，要素淡的就好。”</p>
墨酝笑着应是，就伺候她起身，拿缎巾裹住她，细细去拭光裸胴体上的水痕。她拭到一半，裘晚棠就阻了她，状若无意道：</p>
“这里不便，也没那许多规矩。我自个儿来，你拿了香脂后就送些吃食来罢。”</p>
墨酝便听从她收了手，把衣物摆到屏风边的杌子上：</p>
“姑娘，前儿夫人怕姑娘饿着，特意留了些梨花枣糕下来，姑娘要婢子拿来吗？”</p>
裘晚棠并不是因为真的想吃了，闻听她言，就笑道：</p>
“你随意便是，粗粗的垫些也足够了。”</p>
墨酝于是欠了欠身，小步退下了。</p>
等到她出门之后，裘晚棠的笑容立时冷了下来。她动作利落的穿戴好衣物，听得门关了又合，便知墨酝已放好了香脂，她绕过屏风，走到妆镜前，拿起那盒香脂。</p>
香脂装在粉彩珐琅瓷盒里，略呈珠光色，气味清新怡人。裘晚棠用小指挑了一点，移至床前，把它仔细涂抹在软枕之间。</p>
虽说她想引蛇出洞，定是要涉险，但还是万事做个准备比较妥贴。</p>
她涂好了枕头，就又四周环顾了一圈，正见那用来净面的帕子还没来的及取走。她心下一喜，连忙用水沾的更湿了一些，把香脂也抹在上面。</p>
做好了这些，她就脱了绣履，放下帐幔，一手支着臻首闭目养神。</p>
没有多少功夫，裘晚棠就听见门轻轻叩了两声。她掀了掀眼皮，道：</p>
“进罢。”</p>
语落，便有一道翠色身影缓缓步入，她手中还捧着一个小巧的青花缠枝香炉，里面装着混好的香料，正是青琼。</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