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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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身份显赫的宗亲贵戚, 府邸离皇宫就越近, 这样进宫方便。忠王于是过了不足两刻便到了, 皇帝吩咐赐座, 然后开门见山：“再过一个多月, 皇长子的忌日就到了。”</p>
陆恒神色一颤：“是。这一转眼……也十年了。”</p>
皇长子谢迎离世时十七岁, 当时的皇次子——也就是当今太子谢远和陆恒都才十一。陆恒因为跟皇家亲近, 儿时因为不懂事，也跟着谢远管他叫大哥，后来懂事了也没改, 这声大哥就一直叫到皇长子长逝。</p>
在陆恒心里，一直敬重这位大哥。当下虽然已过了十年，自己实则已经比皇长子离世时的年纪要年长四岁, 可他还是觉得这位已逝的大哥处处都是榜样, 自己远不及他。</p>
皇帝沉了一沉：“今年这祭礼，给他大办一场吧, 你看着安排。你们兄弟亲近, 主祭也由你担。”</p>
皇帝不能亲自主祭无妨, 因为皇长子是小辈, 没有父亲跪儿子的道理。但陆恒不禁锁眉：“陛下, 太子殿下……”</p>
“他那个样子……算了。”皇帝苦笑, 怕长子在天之灵看弟弟这样会生气，“阿迎今年若还活着，该是……二十七岁。你挑几个二十七岁以下品行端正的宗室子弟去。其他的, 着礼部安排。”</p>
“是。”陆恒长揖应下, 抬头见皇帝神色黯淡，又劝了句，“皇伯别太难过，否则殿下在天有灵，也会自责的。”</p>
“朕心里有数。”皇帝长缓叹息，像是有许多郁气积压在心里。静了静又道，“那个广恩伯……”</p>
陆恒一愣，皇帝旋即又摇了头：“没什么，你去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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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p>
太傅匆匆赶到的时候，太子还在温香软玉里睡着。宫人催促再三，太子终于起了身，草草地穿好衣服走出寝殿，向太傅一揖：“太傅。”</p>
“唉，殿下！”太傅薛成已经年逾六旬，一看太子这样沉溺声色犬马就头疼，沉叹道，“陛下年前才对殿下发过火，殿下总该收敛一些。”</p>
太子倒笑了一笑：“孤有分寸，这是因为昨天上元，才稍放纵了一些。太傅急着赶来，有事？”说罢请太傅落座，让宫人上了好茶。</p>
薛成叹息：“半个时辰前，陛下传忠王进宫的事，殿下可知？”</p>
太子一怔，摇头：“不知。不过陆恒时常进宫，有什么稀奇的？”</p>
“这回是为您兄长祭礼的事！”薛成说着直摇头，“皇长子殿下亡故十年了，臣之前就觉着，今年必要大办。可万万没想到，陛下竟让忠王主祭，还说让忠王选几个比皇长子殿下年纪小的宗室子弟同往，可没提让殿下您去。”</p>
这话说完，太子也心头一紧。</p>
这确是不大正常，毕竟他才是皇长子的亲弟弟。兄长祭礼不让他主祭，就算他自己并不甚在意，满朝文武会怎么看这事？天下人又会怎么看这事？</p>
太子连忙问道：“太傅觉得我该如何是好？”</p>
薛成锁起眉头沉吟了半晌：“臣也不知如何是好。不过好在时间还有月余，殿下大可再看看。若有机会，主动向陛下提及一二也不是不可以，您毕竟是皇长子殿下的亲弟弟，去为兄长尽心也是应该的。”</p>
太子思量着连连点头，又好好地向太傅道谢，弄得薛成心情颇为复杂。</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