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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发现宪儿丢了时, 整个顾家乱了套, 遍寻无果。老门房诚惶诚恐地提供了点线索。说一大早发现小门是从里打开的。当时他还以为自己昨夜一时忘性忘了上锁。现在看来有可能是孙少爷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自己走出去了。</p>
顾太太当时脸色煞白，差点晕厥了过去。顾荣派全部的人出去到附近寻找。</p>
不知道为什么，老门房说完话, 顾长钧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儿子的突然失踪和他的母亲有关。</p>
不止是因为她昨晚曾意外地出现在了顾家的附近。他回忆昨夜儿子突然来找自己时问的那几句话, 这种感觉更加强烈了。所以他立即就赶了过来。</p>
他的直觉果然是正确的。</p>
……</p>
此刻他站在她的门外, 等着她再次给自己开门。</p>
董太太终于进去了，她的两个小孩又从门框边相继探出脑袋, 一上一下, 用好奇的目光看着他。</p>
顾长钧这一刻的心情出乎意料地放松。</p>
他甚至好脾气地朝那两个好奇望着自己的孩子微微地笑了一笑。</p>
……</p>
门开了。萧梦鸿再次出现在了他的面前。</p>
她穿好了衣服, 刚才有些蓬松的长发也整齐地拢在了身后, 露出一张素净的脸庞。</p>
和他记忆里她的样子仿佛没有什么变化。但又似乎有所不同了。</p>
她望着他，目光里带了温婉的歉意。</p>
她请他进来。</p>
“……恐怕这令你们造成惊吓了。我也是没想到，宪儿昨夜会突然到了这里来找我。当时我也吃惊不小。原本我也打算去个电话通知你们的……”</p>
她解释了下，便带他到了里间的卧室。</p>
“宪儿昨晚睡的很迟，所以还没醒……”她又在他身后低声道。</p>
顾长钧站在床边，看着儿子的睡颜。</p>
宪儿透出来的呼吸里, 仿佛都带着满足。他感觉的出来。</p>
他默默看了片刻, 转身到了外间。</p>
萧梦鸿跟了出来。</p>
“他昨晚走了很远的路过来, 脚起先有些冻着了, 好在无别的受伤之处。你放心, 我会照顾好他的……”</p>
顾长钧停在了略显狭小的房间中间, 打量了下四周。</p>
异常简单干净的一个住处。唯一的装饰, 大约就是搁在书架上的几帧建筑速写。</p>
“你一直住在这里？”他忽然问道。</p>
萧梦鸿微微一怔, 随即点头：“是。住这里反倒比外面方便，我便一直住了下来。”</p>
……</p>
从他进来后，就是她一直在说话。他未置一词。</p>
其实萧梦鸿起先还是有些顾虑的，恐他疑心是自己挑唆宪儿夜半离家投奔于她。</p>
倘若他误解，或者执意不肯听自己的解释，那么接下来的话就不大好说了。</p>
正在思忖怎么开口为好，忽然听他这样问了自己一句，语气倒仿佛是在闲话似的，说完便又试探道：“有件事，我想和你商议下。这些年，你当也知道，宪儿一直没怎么和我在一起过。趁现在他来了我这里，我想让他在我这边过几天，让我带着他。”</p>
顾长钧的目光落到了她的脸上。</p>
……</p>
分开五年了，在昨晚再次遇到她之前，午夜梦醒，他其实还是会想到这个女人。</p>
他逢的第一个，大约也是最后一个让他曾迷的恨不得把心掏出来捧给她——只要她肯对自己好的女人。</p>
想彻底把她从记忆里排除出去，并不是件很容易的事。</p>
……</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