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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语气, 令萧梦鸿直觉仿佛是和自己有所干系。</p>
“晚上我原本在六国饭店应个饭局。”</p>
他仿佛也没指望她开口问自己什么, 只是自己接了下去道，“中间去洗手间时，恰好听到有人在用污言秽语冒犯着你, 不堪入耳。”</p>
他停了下来。并未具体描述那些冒犯。但即便到了此刻, 说话声里也能轻易辨出极度的厌恶与愤懑。</p>
萧梦鸿依旧沉默着。</p>
他描述的很含糊, 也没提对方是什么人。但她大概也能想象出当时的一幕了。</p>
她一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想起他手背皮肤上的那几道伤痕，迟疑了下, 最后低声道：“你……没吃亏吧？”</p>
顾长钧摇了摇头。</p>
“你还是不要再一个人住外面了。回去吧。”</p>
最后, 他说道。</p>
这大约就是他今晚的最终目的了。</p>
但说出来时, 并不是他惯常的带着命令般的那种语气。</p>
“那位薛先生请你做的事，你要做就随你。我不反对了。只要你肯回去。”</p>
末了，他补了一句。</p>
她甚至仿佛听出了点小心乞试般的意味。</p>
……</p>
深夜的巷子昏暗又幽阒。但萧梦鸿却清晰地看到了他注视着自己的那双眼睛里，在微微闪动着什么似的。</p>
她一时结舌, 说不出来话来。</p>
……</p>
倘若刚才他依旧还是沿袭他一贯的强令做派要她回去的话, 毫无疑问, 她会当场断然地拒绝，并且毫无心理压力。</p>
但是现在，她却有点乱了。竟然没法断然地拒了他。尽管她心里, 其实依旧还是没有半点想回顾家的念头。</p>
她沉吟了片刻, 最后终于还是道：“我很抱歉……我觉得我已经有点习惯了现在的生活方式……”</p>
顾长钧顿了一顿，随即点头。</p>
“我知道你对我成见很深。”他说道, 语气显得十分诚恳, “我这么突然向你提出这个建议, 也知道你很难立刻就会答应下来的。虽然叫你一个人这样独居在外，我很不放心。但没关系。我还是会保守之前对你的承诺，你可以继续与我保持着这种分居，并且希望考虑我的建议，直到你愿意回去为止。我是不会强迫你的。”</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