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慷慨言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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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问安乐侯，照你这意思，秦国灭掉六国后，六国旧臣百姓就该忘记秦国加在六国身上的仇恨了？”</p>

这时，高渐离说话了。</p>

他的声音十分冰冷，宛如他的水寒剑一般，令人感到刺骨的凉意。</p>

“小高，别乱说话！”</p>

班大师脸色一变，连忙呵斥道。</p>

“班大师莫急！”楚晨摆摆手，转而看向墨家这边，笑道：“之前发下英雄帖，请诸子百家，各方势力汇聚咸阳，本就为了讨论学术，论道天下。今日虽然只是小宴，不是论道的时候，但诸位有什么想说的，畅所欲言即可。楚晨担保，即便这段时间诸位与楚晨闹得不欢而散，诸位也可安然离开咸阳！”</p>

班大师闻言，不禁有些惭愧，道：“老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还望安乐侯不要见怪！”</p>

楚晨摇头，笑道：“班大师客气了！”</p>

说着，他转而看向高渐离，笑道：“高先生刚才之言，楚晨且不做回答，在这里，楚晨便想问一句，墨家学派的信念是什么？”</p>

不等高渐离说话，楚晨又道：“墨家主张非攻，仁爱，平等，这一点，高渐离先生作为墨家头领，不会不知道吧？然而高渐离先生却又口口声声谈论秦国加在六国身上的仇恨，这是准备以仇恨为由，对我大秦发起攻击么？这等做法，与墨家的仁爱，非攻，似乎有些背道而驰了吧？”</p>

高渐离眉头微皱，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p>

的确，墨家主张非攻，仁爱，按照道理，无论出于什么目的，都应该以柔和手段为主，而不是攻击杀伐。可要是不攻击杀伐，又如何报仇？</p>

“谬论！”这时范增开口了，冷冷道：“墨家的仁爱，非攻，是针对仁义之人的。秦灭六国，造成生灵涂炭，难道也算仁义？”</p>

楚晨转而看向范增，深吸一口气，道：“范军师，你当楚晨此乃谬论，照你这么说，曾经的楚国就是仁义之国？”</p>

“哈哈哈！”</p>

楚晨哈哈一笑，缓缓起身，负手而立，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楚国应该是当年天下诸国中第一个称王的吧？当年楚国作为周天子坐下的诸侯之一，不思报国，却要与周天子平起平坐，这是仁爱？不，这是以下犯上！后更有楚庄王入周王畿，问鼎天下，敢问，当年的楚国就真的不想一统天下吗？”</p>

“战国时，楚国称霸，周边小国时常挨打遭殃，这其中，你楚国欺压的小国应该不计其数了吧？那时你楚国为何不说非攻，仁爱？”</p>

“战国！何为战国？征伐天下，横扫八荒，此为战国。战国时，你山东六国拼杀来去，那时我秦国在做什么？我秦国在挨打！我秦国从不欺压周边弱国，而你山东六国却将我秦国当做嘴边之肉，想吃就吃上一口。在百年的欺压之中，我秦国奋发图强，经历孝公与商鞅变法，一朝强大，收回故土，何罪之有？”</p>

说话间，楚晨的声音渐渐雄浑，充满着令人信服的魅力，那是一种属于圣人所散发的魅力。</p>

这一刻，他已经激起儒圣天赋的技能，沉声道：“我大秦不过就是收复被魏国占据的河西之地，结果你山东六国视我秦国为虎狼之师，动不动就谈论合纵，举六国之力要灭我秦国。你们六国仁义，那时为何不请示周天子？难道你六国是华夏之国，我秦国就是番外之邦？你等六国合纵，没一次成功，却要勾结外族，义渠等番外之国对我秦国里外夹击。我秦国说什么了，不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p>

“在战国时，你六国打仗可比我秦国勤快多了，难道这就是你们六国的仁义？天不亡我秦国，帝星降世，我大秦皇帝横扫六国，一统天下，结束了延续数百年的战争。这个时候，你们给我跳出来说仁义？难道我大秦不够仁义？我秦国一统天下只打了十年，相比于你们六国间的战争打了数百年，死伤百万千万，我秦国哪里不够仁义？”</p>

众人静静的听着，不知不觉间，竟没人能反驳楚晨一句。</p>

范增越听，脸色越加难看，他想反驳，但这一刻却不知道应该如何说话。</p>

在楚晨的身上，他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奇妙能量，仿佛站在面前不是一个凡人，而是一个圣人。</p>

在他脸色难看到注视中，楚晨忽然一笑，道：“诸位看看，自大秦统一天下之后，天下可还有战争？没有了，没人再为战争而死了。可某些人却要以仇恨挑起天下战争，敢问，这个时候，谁才能代表仁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