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心中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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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宝走在回家的路上，心情渐渐平缓，回想到被人群殴，突然感觉非常恨自己，恨自己个性懦弱：”今天居然被女孩打，自己也真无能啊！”想到此他心里有种无能的挫败感。现在身上的伤还不如自尊伤的疼！随即脑海里闪现出热心女孩的容颜，心中不免一阵激动；一阵失落：“不想让那女孩看见自己的样子如丧家之犬，不想让那女孩看见自己的穷酸样，更不想让那女孩看见自己被人打成那副怂样，可是为什么偏偏在这一刻让她看见。自己给她的印象一定很差，甚至看不起自己，应该说根本不会记住我这个人。”他越想越懊恼。</p>

不知不觉已走到了家，说是家，更准确说是一间废弃已久却没有拆迁的破厂房，大院里杂草丛生，废弃铁件横七竖八的躺在大院左侧地上，右侧放着5辆蓝色大汽车。穿过大院，是两层高的办公楼，厂方大门已经被锁住，但是右侧大门上还有个小门，打开锁，进入厂房里，里面赫然是加工车间，里面的机器早已搬走，空间大小像个电影院，从边角的铁楼梯上了二楼最边角的房间，里面白色墙壁残旧不堪，中间放着一张吃饭的小木桌，两张木板搭起的单人床，被子整整齐齐叠好立在床头。把窗帘拉住，躺在左侧的床上任由消极情绪蔓延。</p>

回头看自己一无是处：“腼腆、胆怯、懦弱、不能承受压力、性格孤僻、遇事慌张。”突然发现自己竟是如此不堪，此时他心里已陷入深深的自暴自弃当中，心里伴随着伤意，一遍又一遍用力得骂自己：“无能！废物！”</p>

不知过了多久，听到开门得声音，吵醒了孙宝。从门外走进一人，把灯拉着，问道：“怎么不开灯呢？是不是睡下了。”只见年龄大约四十的妇人，肤色黝黑，脸色显的很平静，一双大手粗糙，显然是经历过生活苦楚。孙宝心中惊讶，没想现在竟已是晚上，他有气无力转头道：“哦，今天有点困就提前睡了，妈，你别给我做饭了，我不…。”还没说完孙宝母亲已然发现他脸上伤痕，一脸担忧急急走道他面前：“你脸上的血怎么回事儿？是不是和别人打架了？”孙宝才想到，那女孩用小块面巾纸怎么能擦干血迹，自己心情糟糕也忘记了清洗。他心烦不想多说话，更何况被人打这种事，对于16岁男孩伤自尊，只想一个人静静。不耐烦道：“踢足球没躲开，打在脸上了。”孙宝的母亲本名叫孙芳，文化程度也就是小学毕业，此时她一副心疼的样子，哪会相信儿子的话，脸上明明黑青，也不继续追问，忙拉着儿子到邻屋里冲洗，她拿毛巾在孙宝脸上细细擦，听儿子嘴里轻哼了一声，她心里一阵心疼，手里毛巾一缓，轻柔的擦在孙宝脸上。</p>

孙宝此时也知道，妈妈感觉自己疼痛放缓力道。不经自责刚才对母亲态度冷淡，只是他和大多数天朝家庭一样不善于表达彼此感情的人，心里保证道：“不能再让妈妈担心了。”</p>

清洗完后，孙芳给孙宝脸上贴好创口贴，然后做好饭端上桌：“吃饭吧!”孙宝从床上下来，一看是土豆丝，拿了起筷子就着馒头吃了一口，这才感觉到饿。孙芳看到儿子入食，这才安心的吃了起来。</p>

“孙宝，这次从吉原县转来就是为了你的学业，在那边你的学业也跟不上，贪图玩乐只想踢足球，来到这里是全新的开始，妈希望你能争口气把学习成绩弄上去。最主要202市是我们的老家啊，以前因为躲仇家才避到吉原县这小地方的。”孙芳边吃边说道。</p>

孙宝本没心情聊天，听了母亲这么一说，暂时把烦恼跑到了脑后，不禁奇道“我们家是202市的？我们怎么一直不知道呢?”孙芳道：“因为你还小又不想影响你学习，所以才没有和你说。”孙宝询问道“那我们的仇家是谁？因为何事？”孙芳道：“其实也没什么仇，你父亲以前很爱赌博、酗酒，欠了十五万，最后**了。债主就开始逼债，你舅舅护送我连夜代你逃跑，当时也不知道去哪，流落到了偏僻的县城落脚。”孙宝道：“从小我就问你，为什么我没有父亲，你总是闭口不谈。父亲居然是**的。”孙芳幽幽道：“你父亲不务正业，最后**怨不得别人，倒是你…二妈受你父亲牵连郁郁而终。”她不愿意继续这话题忙转移道：“现在落脚点是你二伯让给我们的。知道咱们家刚来这不容易，把这份工作让给咱们娘两，既能落脚还能赚钱，现在还可以兼职技校食堂工作，你学费是没问题了。”孙宝惊奇道：“为什么我没见过呢？对啊！来了两个月我都没见过这个二伯呢？二伯住在哪？”孙芳道：“你二伯住在小牧村，他已经见过你了，因为忙所以没上前和你照面。你二伯现在也是拖家带口的，能这样帮咱们家很不容易了!”她眼神深邃，不知追忆起了什么。孙宝道：“二伯人可真好啊！把赚钱的机会让给了咱们。”孙芳心不在焉道。</p>

“那我去哪所学校去？”孙宝问道。</p>

孙芳从追忆中拔出问道：“嗯…说什么了？”孙宝重复道：“我说我去哪所学校？”孙妈妈道：“202市学校众多，听说四中比较好，就去那吧！开学之前就去**。”孙宝说道：“嗯！我吃饱了，先睡了”。起身躺在床上。</p>

孙芳看着儿子眼中泛着母性慈爱，拿起碗去邻屋洗锅洗碗。</p>

夜里孙宝翻来覆去总是睡不着，心里不断回忆被打和那女孩的温馨。在失意和温馨间来回徘徊：“如果当时没踢那易拉罐多好啊！就不会有下面的事情发生了，自己真是**，活该。如果当时出拳反击，也就不用挨打，只可惜脑袋一片空白，但随即想到那扎眼女孩要打自己，自己也打她吗？男人打女人好像是无能的表现。不对！我被女人打了，连女人都不如啊。”心中又是一阵伤意。一会又想起那恬静女孩给自己的感动：“以后还能见到她吗？她对人那么善良；气质又那么文静，多么好的女孩啊！我若能认识她不枉此生！终于眼皮被疲倦打败沉沉的睡去。</p>

第二天一睁眼已是中午，孙宝爬起身，穿好衣服洗漱完，在外面找了一个便宜面馆。孙宝母亲在食堂工作，中午不能回家，晚上也是九点才回家，所以白天饮食都是孙宝自己解决。要了一碗牛肉面，边吃边忧郁的想道：“下午干什么呢？来到这里没什么朋友，这里的人都是那么小气，或许只是因为自己外表寒酸，就看不起自己，甚至拳脚相加。”他被打以后心中烦躁异常也没个倾诉，总是翻来覆去想着挨揍、颜面扫地。痛恨自己被打的事实，抱怨命运的不公。</p>

吃完饭孙宝不知不觉走到了昨天挨打的地方，看着地上还有昨天自己挨打血滴的印记，心里又浮现了昨天的一幕幕：“那路过的女孩家在附近吧！会不会还能遇见她呢？”心中不由一阵暖暖的心动：“不过就算遇见了又怎么样，他只会记得我是被人家欺负满地找牙的弱者。”此时心中幻想道：“有一天自己打败了那些人，她看见自己的强势，一定对自己刮目相看。”想到此精神大振，开始了为自己“强势那一天”的筹备计划：“我要锻炼自己，不要失败，至少我要反抗到底！心里的伤痛要比身体的伤痛大得多！我再也不要傻站那里让人欺负。”想到此，充满**的他立刻开始行动，在街上菜市场顺走一个蛇皮袋子，再装上土，又找了些绳子。把装满土的袋子在自己家空旷厂房上吊起来，做了一个简单的专属沙袋。然后又拿几块巴掌大的布料装上土，缝好绑在腿上。甩甩腿感觉很有份量，不免很是满意。他脱去外套露出瘦削的身体，一拳拳的开始击打沙袋。打了一会儿就觉的手很疼，一看却是把皮蹭没了，回家找纱布裹在手上又继续练起来。正值夏日酷暑，厂房里很阴凉，里面空旷且又安静，没有人打扰。孙宝身上满身是汗，实在累的不行，就坐下休息，甚至好几回都想放弃，但是一想到那感动自己的女孩，他就大声骂自己：“废物，如果你不坚持下去，她永远都不会瞧你一眼。你永远就是受欺负的料。”</p>

晚上孙宝吃过晚饭后躺在床上，又开始回想起被打那天发生的事情，他越是不想回忆，那记忆偏偏就和他做对似的不断涌现。心中不禁又开始烦恼起来，又觉得自己无能，到了后半夜也没有停止的迹象，反而越来越没困意，他再也受不了，起床只穿了一大裤衩光着膀子到邻屋的水池，这屋本是厂里的水房，倒闭后被前几任看厂房人改成厨房，孙宝家住下后倒也省事，都是现成的。</p>

他把头支在水龙头下任由水的冲刷。此时夜深人静，只听见水流声，他冲刷一阵他猛的往后一甩，发上水珠随意飞甩而出，把胸中浊气一呼，心中畅快无比：“既然睡不着，心中难受不如让身体难受。”他怕回去吵醒母亲，穿着拖鞋下楼走到前面空旷的厂房，开始疯狂的击打，任由汗水浸湿自己身体。他不敢停止击打，否则那挨打的回忆又会纠缠不放，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坚持不住，旁边一块床板铺着毯子是他休息地方，躺在床板上没多久就进入了梦乡。</p>

“我怎么在这？”却是置身在那日挨打的地方，刚想离开，却发现身边突然出现五男一女，正是欺负自己的那几人，几人狞笑着让他不寒而栗，他立马想跑，但随即想到自己要反抗，刚下决心，自己却被那扎眼的女孩用手拧着脸往前走去。突然眼前出现了那恬静的女孩，她表情平淡,还是那样的让人心动，但是看自己的眼神充满不屑。孙宝仿佛掉入了冰窟越来越冷，不禁打打了一寒颤，蓦然惊醒，才发现原来是一个梦。往四周一看，才发现已是早上，自己光着膀子被冻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