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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周赫煊担任北大校长以来，第一次正儿八经地召开校务会议。</p>
参与会议者，除了钟观光、谭熙鸿、马衡、马裕藻、李书华等人外，还有周赫煊去年没有见到的周作人。</p>
周作人戴着眼镜，嘴上留了一撇胡子，跟鲁迅长得有六七分相似，但身材要强壮许多。</p>
后世对周作人的最大印象有三：一是他跟鲁迅是亲兄弟，二是散文写得很好，三是他在日本侵华时当了汉奸。</p>
但很多人或许不清楚，周作人最开始也写杂文，他自己称之为“时事之文”。他不但写杂文，而且言辞还颇为犀利，具有一定的批判性和先进性。</p>
只不过，从张作霖派兵包围北大，大肆抓捕进步人士后，周作人就认怂了。</p>
后来在整理出版文集时，周作人把大量杂文旧作删掉，生怕过激文章会触怒当局。而且他的文风也渐渐改变，从热衷于批评时政，转而沉溺于风花雪月。</p>
一个“斗士”，就此变成“隐士”，甚至最后当了文化汉奸。</p>
周赫煊坐在**位，笑着对众人说：“我这校长当得不称职，平时的校务工作，有劳大家辛苦了。”</p>
“哪里，还要多谢周校长放手。”钟观光立即说道。</p>
众人也纷纷附和，毕竟周赫煊自己掏钱发工资，大家都欠了他人情。</p>
周赫煊又说：“今天开这个会呢，主要还是因为钱。实话实说，我没有能力从教育部要钱，庚子赔款暂时也弄不到。但学校还得办下去，又不能让老师们白干，所以必须想办法开源。”</p>
“如何开源法？”马裕藻笑道，“总不能让大家做生意去吧。”</p>
“如果能做生意，那当然是很好的，”周赫煊说，“北大乃全国知名学府，这是一大优势，赚钱也得在这上面想办法。我的想法是，咱们办出版社。”</p>
钟观光接话道：“北大有出版部，但不怎么赚钱，能维持收支平衡就不错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