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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久之前开始, 程意意便一直在等待这一天。</p>
即使没有这次契机，她也早已下定过决心，早晚要和倪茜斩断关系。</p>
心中记挂着事情，在公寓睡了一夜, 程意意凌晨天还未亮时便睁开眼睛，想要轻手轻脚从顾西泽臂弯里起身，再检查整理一遍需要的证件，却没想, 才动了动，顾西泽便醒过来。</p>
黑暗中, 他侧身揽过程意意的腰, 声音带着几分初醒的低沉暗哑，“我陪你去。”</p>
“不了，你再睡会儿, ”程意意扒开他的手，翻身坐起来, “我姐会来接我。”</p>
昨天倪茜最后一次打来电话时, 程意意已经与她谈得清楚明白。</p>
法律上无法断绝亲缘关系，签署关系断绝书自然也不能被承认, 她早些年便想过其他办法。</p>
倪茜对她从未尽过半点抚养义务, 程意意未满十四岁便住进程家，差的只是一份被公证的收养协议罢了。也只有通过收养的办法, 才能规避血亲带来的牵绊。</p>
倪茜签署将她送养的协议, 程家补办领养手续, 一切完成之后，程意意就算是一劳永逸地解决了倪茜这个麻烦。</p>
程家自然是愿意极了接受这个养女的。</p>
程母行事从来奉行利益至上。她是不喜欢程意意，可现在的程意意算得上一飞冲天，如今不费半分力气，程家便能得到顾家这样的亲家，未来的好处难以估量，她没有把程意意拒之门外的道理，加上程娴在其中擀旋，她很快同意了补办收养手续。</p>
离上班时间还早，但顾西泽还是起来了。</p>
程意意想一个人去，他自然相信她独自也能将事情解决得很好。没有再坚持陪同，只是在她收拾证件和协议的当儿，进厨房给她做了份早餐。</p>
天才蒙蒙亮，程意意便拿着文件袋出了门。</p>
补办手续在民政局，八点钟上班，是她起早了。</p>
插兜在路口吹了好一会风，卷发都被吹乱，终于等到了程娴的车。</p>
“意意！”</p>
程娴才停稳，便率先朝她打了招呼，又询道，“早餐吃过了吗？”</p>
“在家吃过了。”程意意点头，上车系了安全带，把文件理好放在膝盖。</p>
“又是顾西泽给你做的？”程娴启动车子，忍不住打趣她。</p>
程意意的早餐从来是路上买了面包牛奶对付，她自己做的东西不好吃，也懒得把时间花在这上头。</p>
“这你也知道。”程意意无奈地笑起来。</p>
“真好，”程娴开车看着前方，感叹着轻声道了一句，“爸爸知道，也应该能放心了。”</p>
想到狱里的程渊，程意意的面色柔了几分，“今天把这些结束了，我再去看爸爸。”</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