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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猫在楼下住了有些日子了, 小奶猫也是大家看着生下来到满月的，母猫太瘦，楼里女同事还害怕小猫活不了，有人特地泡了奶粉来喂。平日里楼底只要有人进进出出, 一窝小猫就齐齐趴在纸箱边缘卖萌。</p>
不说感情深厚，但起码大家都已经习惯了它们的存在。可现在，大猫不知所踪，小猫也被齐齐摔死在楼梯下, 口鼻出血，雪白的毛发也染上通红，情景可怖。行凶者手段残忍, 行径令人发指。</p>
更让大家惶恐的是, 宿舍楼正门进出需要门禁卡，换句话说, 这个虐猫的**很有可能就住在她们这栋楼内部。</p>
可惜楼梯下方是监控死角, 摄像头架在十来米开外的宿舍楼门前，整栋楼里每天那么多人来往, 根本无法排查。</p>
才进宿舍楼, 嗅到气息，小猫便不安地在程意意口袋里动了动, 程意意轻拍它两下安抚，准备先上楼。</p>
她早上已经见过一次那令人心碎的场面, 实在不想挤进人群中再看一次。</p>
迈开脚步上楼, 踏了几级阶梯, 视野开阔起来 ，微一偏头，便在人群中看见了那一抹熟悉的身影。</p>
程意意的脚步停滞了。</p>
张清穿着**，还拎着下班的文件包，站在人群最内围，那里是最靠近装着小猫纸箱的地方。</p>
人群中有人低声议论。</p>
“可惜刑法没有相关政策，让这么恶心**的人逍遥法外…”</p>
“简直丧心病狂、毫无人性！”</p>
“昨晚我下班都还给它们喂了火腿肠，今天就…”有心软的女同事甚至气得眼睛都红了。</p>
楼里都是些女同事，和这样人性扭曲的**住在一起，心中都有些惶惶然。</p>
程意意站在高处的楼阶，第一次认认真真注视张清的背影，想试图看清她面上的神情。</p>
那脸上会有什么？会是得意或者麻木？是懊悔还是伪装成与这些同事一样的悲愤？</p>
奈何张清始终没有转过头来。</p>
“我住二楼，凌晨下雨时候我起来上厕所还隐隐约约听见小猫肚子饿叫唤，出门买早点时候就不见它们了，当时我以为是大猫带着出去觅食了。”</p>
大家开始推理，“她摔猫的时间应该是早上吧？大家都没起来的时候…”</p>
划出时间段来，再查监控里那段时间出入的人，便能大概得出范围了。毕竟时间是周末，起得早的人不多。</p>
“我是早上七点左右出门买的早餐，那时候已经陆续有人下来了，就从七点往前查监控吧？”</p>
这建议一出，便得到众人同意，人群正要散开，张清却突然开口了，大概是换季，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感冒后的沙哑。</p>
“我今天去实验室加班，出门时候是六点二十，”她剧烈地咳了几声，缓过来才继续道，“那时候小猫还在，还趴在纸箱上冲我叫。”</p>
“嗓子这么哑，张清你生病啦？”有人问她。</p>
“恩，小感冒。”张清不欲多言。</p>
张清是整片宿舍区为数不多能拿到杰青基金支持的女性，也因此，虽然她寡言清高，平日里不与人往来，总体的存在感却还挺高。</p>
“那监控就从六点二十张清出门以后看起吧？这样时间范围又缩小了一点。”那个开口与张清说话的女人提议道。</p>
“真巧。”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程意意终于开口了。</p>
她站在楼阶高处，声音带着威压与穿透力，俯视众人，她的话传进每个人的耳朵里。</p>
程意意肩后背着电脑包，一只手**双排扣风衣的口袋，修身的牛仔和细高跟更勾勒出纤长笔直的腿型，长发利落扎到脑后。</p>
她的五官分明柔和精致，然而此时此刻，面上却带了几分冷凝，那美丽的眼睛色泽深得惊人，仿佛一汪深不见底的潭水，让人胆寒。</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