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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晚这天煮了小米粥, 又炖了鱼汤。鱼汤煨的浓，再加上豆腐切成块，在里面咕咚咕咚，掀开盖子时整个汤底都已经是乳白色。闻着就香。</p>
另一条鱼, 她拿来做鱼丸。</p>
戴着围裙，余晚用刀将整条鱼剔骨，剁成鱼浆，再加上各种佐料搅拌。季迦叶在旁边看着, 不由直皱眉：“这么麻烦？有搅拌机啊……”</p>
余晚埋头说：“那样就不好吃了。”</p>
“只要是你做的，都好吃。”先前吃到了余晚亲自喂的糖，季迦叶这会儿嘴巴甜啊。</p>
余晚不搭理他，季迦叶的手指就在她背上轻轻的敲来, 敲去。</p>
他的力道很轻, 更像是一点点暧昧的试探与撩拨, 仿佛下一瞬，他的指尖就会沿着漂亮的脊背往下……余晚脸颊悄悄红了, 威胁道：“再不去躺好, 晚饭就不给你吃。”</p>
“你不舍得。”季迦叶索性搂住她, 这般笃定。</p>
余晚还在搅拌鱼浆呢，一时双颊更加红了。她低着头, 故意板起脸说：“你又知道？”</p>
“当然。”季迦叶将手压在余晚心口，贴着她耳边说, “因为你最心软了。”</p>
余晚怎么不心软呢？</p>
他曾在医院、在车里那样冒犯她, 她却只因为骂过他, 而心怀歉疚，还主动在发布会后喊住他，道歉。</p>
其实，余晚于季迦叶而言，起初是一种纯粹的征服欲。</p>
他太喜欢征服了，骨子里又喜欢凌虐，余晚是个再合适不过的对象。至于什么时候有些不一样的呢，季迦叶也说不清楚，大约是余晚不停的拒绝让他恼火，大约是余晚还背着他火速相亲，甚至光明正大和她那个“不是东西”的男朋友出双入对，挑战他的耐心，又或者，大约是她在车里被他弄哭了……</p>
那时，他亲了她，却被余晚推开。</p>
季迦叶便想放她走的，熟知余晚偏偏主动喊住他，道歉。</p>
那个时候，看着余晚，他突然就舍不得了。他带她回家。他忽然变得贪恋这份暖意。</p>
季迦叶低头，望着怀里的女人，亲了亲她的头发。</p>
这个吻格外温柔，余晚回头。</p>
指腹缓缓刮蹭着她的脸，季迦叶仍旧笃定：“余晚，你就是舍不得我。”顿了顿，他动情的说：“我也舍不得你。”</p>
这种话他越发不要脸，越发信手拈来，余晚耳根渐渐变烫。慢吞吞的，她问他：“你以前是不是经常这样哄别人？”</p>
季迦叶说：“都是别人哄我。”</p>
“有多少女人哄过你？”余晚直直望着他，忽然追问。</p>
余晚从来没问过他过去的事，季迦叶眨了眨眼，还没答呢，余晚已经默默转过去，低着头，安静搅拌鱼浆。季迦叶捉住她的手，忍不住笑：“这就吃醋了？”</p>
余晚还是沉默，用力抽回手。将面前油锅热好，捏了几个鱼丸丢下去。</p>
一瞬间，油锅滋滋响，白色的鱼丸瞬间被炸成金黄色，飘出香味儿。</p>
季迦叶从后面拥着她，哄道：“真生气了？”</p>
余晚垂着眼，拿筷子拨了拨油锅里的丸子。</p>
捏了捏她的耳朵，季迦叶逗她说：“都过去了，你不是也有那个谁谁谁么，还背着我去相亲……”他想到，也生气。</p>
听他这样说，余晚心里越发酸。将炸好的丸子捞起来，还是慢吞吞的，她赌气呛道：“是啊，二叔。”</p>
季迦叶：“……”</p>
余晚一直盯着锅里。</p>
身后的人忽而就这么安静下来，搂着她的手也松开了，季迦叶一言不发的离开。</p>
余晚又沉默的捏了好几个鱼丸。</p>
用筷子拨了拨，油星子溅上来，烫的手背痛，余晚微恼，直接将火关掉。</p>
抵着流理台站了会儿，她又打开。</p>
婚后第一次吵架，突如其来。</p>
可能谁都没有预料到，会是这样子的……莫名其妙。</p>
鱼丸做得不多，炸了一些，其他都存在冰箱里。</p>
再白灼了个时蔬，外面天色便暗了。</p>
季迦叶回房间后一直没出来，余晚将饭菜端上桌，坐在餐厅里等了会儿。想了想，她过去敲门。</p>
没人回答。</p>
更没有锁门。</p>
余晚径直推门进去。</p>
卧室里面也是暗的。他睡在那儿，也不知道热度退了没。</p>
余晚放轻脚步走过去，刚要伸手试试他额头上的温度，季迦叶倏地睁开眼。眸子黑黑的，直视过来。余晚一滞，就被这人一下子拉扯过去，跌在他的身上。余晚被他箍在怀里，紧紧贴着他。</p>
视线无声纠缠，季迦叶旋即将她压在身下，用力亲她。</p>
吻得很凶，还很痛。</p>
余晚疼得轻哼一声，季迦叶才停住，看她。没有他那副金丝眼镜，季迦叶模样看着有点纯良，还有委屈。</p>
